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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福不是大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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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晦抱着熟睡的李叔也,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家门口。孩子怀里还紧紧攥着一枝鲜亮的非洲菊——那是他给妈妈的礼物。

严晦腾出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门,压低声音唤道:“老李?小也回来了。”

门开了,出现的人却让严晦微感意外——是李定云。

“定云姐?你回来了。”严晦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李定云自然地伸出手,稳稳地将沉睡的李叔也接了过去,动作轻柔而熟练。

严晦也顺势进屋,打算喝口水歇歇脚,一会儿还得去花屋接尉葳下班。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客厅,那幅色彩浓烈的《埃及舞娘》画作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画旁端坐着一个精致的灰色舞娘老鼠玩偶,一看就是李定云亲手做的——她总能把各种材料变成充满生命力的艺术品。

“小严,辛苦你了!留下吃了饭再走吧?”李定云抱着儿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头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孩子柔软的头发,温柔地摇了摇。

“不了,姐。”严晦摇摇头,言简意赅,“我跟小也都在婆婆那儿吃过了。”

他心里其实有点诧异,原以为在家的是李止观。目光落到桌上,那枝非洲菊已经被细心插在了清水瓶里,在灯光下开得正好。

“他醒来看到你,一定特别开心。”严晦看着那花,补了一句。

“我知道。”李定云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儿子酣睡的小脸上。

“那我先走了。”严晦放下水杯。

“行,拜拜小严!”李定云抱着孩子,声音放得又轻又暖,“下次一定来家里吃饭啊!”

“好。”严晦应了一声,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在去花屋的路上,严晦拨通了夏屿路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仿佛跳跃着阳光的声音——轻快又活跃,每个字都像裹着糖霜的小石子,在严晦紧绷的神经上蹦跶。

“喂?严晦!难得主动找我呀!”

“嗯。”严晦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电话线里短暂地传递着无声的焦灼。严晦能清晰回忆起贺长青院里的温暖和那份沉静的善意,可他要说的事……该怎么开口?

难道直接说:“您院里那只橘猫,江湖诨号邪恶胖卡车·橘,在外横行霸道、吓唬小孩还抓伤人,我今儿专程来逮它去净身的?”

这么一想,他自己都觉得这开场白像往暖炉里泼冰水——又冷又煞风景。

“哎呀呀~别着急嘛,严大人!”夏屿路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惬意,“好东西~当然要细细品味啦~等我品出个中三昧再跟你汇报,成不?”

严晦听着那过分欢快的腔调,心底掠过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的羡慕。这种仿佛天生就能融化距离感的声音……他学不来。

“按你这时间线,那猫流浪快两年了?”夏屿路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些,似乎被触动了某根记忆的弦,“它…原本叫什么?”

“邪恶胖卡车·橘。”严晦语气平板,毫无波澜,仿佛在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编号。

“噗……哈哈哈哈!”夏屿路的笑声猛地从电话那头炸开,严晦几乎能想象他笑得肩膀直抖的样子,“邪恶胖卡车·橘?!哈!严晦你…你这取名艺术真是…独树一帜啊!”

“不是我取的。”严晦淡淡纠正。

“哦?社区那帮小鬼头取的?啧,倒是挺传神…”夏屿路努力压着笑腔,但声音里的兴奋藏不住,“所以这位‘邪恶胖卡车·橘’大人是在彩虹街称王称霸?等等…这名字…这地点…”

他话音一顿,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刚才的戏谑瞬间褪去,语气沉静下来。

“不对。”

“它不叫什么邪恶胖卡车·橘。”

“它叫——阿福。”

记忆的画面随着这个名字倏然清晰——冬日午后的街角,阳光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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