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第1页)
昨夜的周宓事件,似乎给由歆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梦里的剧烈爆炸给吓醒的。
惊坐而起,胸口还在阵阵发闷。
梦过于真实,冲天的火光吞噬了罗逸,她米白色的西装瞬间被燃成灰烬,浓烟滚滚。
她欲要冲进火海营救,却被突然爆炸的热浪猛地掀飞,耳朵被巨大的轰鸣声包裹着,大脑里回响着罗逸呼唤她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怎么也抓不住。
额头上的汗不住的落下。
天刚刚破晓,一道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落在身旁罗逸的背上,勾勒着她玲珑的身段。
她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淡淡的粉唇微张,均匀地吐纳着。
她真美。
由歆望着出神,心头还在发紧,嘴却不自主地凑到了罗逸的额前,轻轻碰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指,轻柔地在她挺拔的鼻尖游走,又微微拂过她深邃的眉眼,最后才蹭了蹭她如丝温润的皮肤。
那真实的触感温热又柔美,一点点将心中的不安挤走,踏实感一步步回归。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进了卫生间。
宁溪发来了消息:“母亲催得急,一个小时内回酒店碰头。”
由歆回了句“知道了”,放下手机,拧开浴室水龙头,顶着冰冷的水柱,冲了个刺骨的晨浴。
她需要冷静,平复掉这两天两夜的情欲,腾空大脑,思考接下来,接踵而至的挑战与危机,该如何应对。
收拾好出来,罗逸被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由歆已换好来时的衣服:“你要走了?”
“嗯,回酒店见我的母亲。”由歆坐在床边,帮她把被角掖好,声音放得很轻,“顺便换身衣服,放心,下午三点我会准时到你公司。”
罗逸揉了揉眼睛,伸手扣住她的五指,用绵密沙哑的声音叮嘱着,“小心点。”
“放心。”由歆笑了笑,紧了紧她的手心,又在她嘴唇上留下一个轻吻,“等我回来。”
关上房门,由歆迅速收紧脸上的柔情,刚才那个梦总让她心里不踏实,今早的这一趟,怕是不那么好过。
宁溪的车早已停在地下停车场,一杯温热的黑咖啡精准的递到了刚刚坐稳的由歆手上。
“终于见到你了,罗夫人。”宁溪不经意地调侃着由歆。
刚送到嘴边的一口咖啡,差点喷出,由歆有些不好意思,瞬间意识到,从宴会上回到罗逸的家,隐形耳机就一直没有关过,直到没电……
那,岂不是宁溪听了个真切?
“你都听到了?”由歆试探着问道。
“听到的不多……”宁溪发动汽车,透过后视镜盯着由歆的眼睛,眼神暧昧,嘴角戏谑,“体力不错呀!不愧是我们王牌特工。”
由歆耳朵通红,咬了咬杯沿,踢了宁溪的座椅后背一脚,“好好开车,少说话。”
回到酒店,刚打开房门,由歆就对上了“母亲”大人充满杀气的眼神。
“母亲”,由歆上级的代号,本名李静,刚从华国军方空降至华国情报部,任特工科主任,牵头管理参与“蜘蛛案”的所有特工。
房间空调开得极低,冷得像是凝固的冰,李静开口语气同样冰冷,“玩得开心吗?我的‘浪荡公主’。”
由歆神色慵懒,在李静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摆出一副只是来叙叙旧的姿态。
“情况有变,不得不临时改变策略,毕竟终极目标是获取信任嘛。”
“信任?由总对信任的定义与众不同呀!”李静甩出一叠照片,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酒会上两人两手交叠耳语、套房里拥吻、罗逸跨坐在由歆双腿上,甚至一张模糊的落地窗前两人缠绵的剪影。
“你的情感封闭障碍呢?特工最大忌讳是什么?与监视对象发生情感纠葛。由歆,你已越界了!”李静蜷缩指节,在茶几上重重敲打了三下。
由歆饶有趣味的拿起那叠照片,一张张翻看,脸上不见半点惧色,反而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张扬地欣赏着,像在炫耀。
“影后就是上相,衬得我都格外漂亮。‘母亲’的摄影师技术不错,改明我的结婚照您得请他来拍。”
身子后仰,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手随性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眼底闪烁着挑衅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向眼前的“母亲”大人,通知着,“我和罗影后,结婚了。”
房间骤然安静,只有空调在小声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