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六月 他说去朋友家打游戏(第2页)
没有多看妳一眼。
妳站在门边,看着他拉开铁门。
铁门拉开又关上,留下金属摩擦声在空气里响了一下。
六月的热风灌进来,把妳的头发吹得乱乱的,但妳整个人却冷得像在空气里掉下去。
他走出去前,回头丢了一句:「记得把垃圾拿出去。」
就这样。
不吻妳、不抱妳、不确认妳今天好不好,没有问妳昨晚有没睡着、头痛有没有好,更没有在意妳眼里的不安。
他把妳留在房间,像把一盆植物留在窗边。
妳回:「好。」
指尖在萤幕上停了好久。
妳很想问:
「真的跟朋友一起打电动吗?」
「为什么今天?」
「你去哪里?」
「我可以一起吗?」
但妳知道答案不会让妳好过。
门在妳面前关上时,那一下「碰」得很轻,轻到像是日常、轻到像什么都没发生,但妳心里却像掉了一块石头。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没有键盘声、没有椅子转动声、连他习惯的喉咙轻咳都不在。
妳才意识到——妳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过了。
那种安静不是自由,是空洞。
像是妳的灵魂被抽掉,只剩身体留在这里。
妳躺下又坐起,坐起又站起,站起又走来走去,像一只不知道笼门何时会被打开的小动物。
直到妳忍不住拿起手机,按下他的电话。
接起的那一声很快,快得像他早就预期妳会打。
「两个小时就回来啦,怎样?」语气不耐、敷衍、随便。
妳的心瞬间更冷。
妳挂电话后,胸口的那条小裂缝忽然变大了。
不对。
哪里都不对。
妳知道。
但妳还不敢承认——那是一种女人天生知道却不愿意戳破的直觉:他今天不是去打电动的。
妳抱着手机坐在床边,望着关起来的铁门,心跳慢慢乱掉。
那是一种妳无法讲出口的恐惧:妳知道他在骗妳,但妳不知道他会怎么伤妳。
妳盯着天花板,脑子里那句「两个小时就回来啦」一直绕。
语气是不耐的。
像是妳问这句话,是一种打扰。
可是——如果他真的只是去朋友家打电动,他为什么会这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