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妳回去他却只是在等妳低头(第4页)
妳甚至不敢翻身,因为妳怕他不耐烦、怕他觉得妳还没完全乖、怕他那句最冷的话再出现:「妳是不是又想被赶出去?」
那句话比任何怒吼都可怕。
妳知道他做得出来。
妳知道他冷起来时真的会丢下妳。
所以妳只能乖。
乖得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这样的妳,我才喜欢。」
妳躺着,药效让妳全身发热,眼尾开始酸、鼻子开始胀。
妳的视线被模糊包住,一眨眼,眼泪就掉了。
妳不敢发出声,只能让泪一滴一滴往枕头里渗。
妳第一次觉得床不是休息的地方,而是一个审判台。
妳不能发脾气、不能生气、不能质问、不能哭出来、不能问:「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不安慰我?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找我?为什么那天抱着别人?为什么我回来了,你一点都不开心?」
妳什么都不能问。
因为妳知道——他会把所有问题推回妳身上,最后被骂的人还是妳。
所以妳只能忍。
妳侧耳听着他的呼吸,一声声稳、深、均匀,没有责备、没有情绪、更没有一丝想靠近妳的意愿。
那种呼吸声让妳难受,因为它完完全全暴露了事实:他很好,妳才是那个乱掉的人。
他睡得像打一场胜仗。
妳却躺着像被打败的人。
妳忽然想到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今天不抱妳,下次妳才会记得要听话。」
那句话像刀一样在妳脑子里反覆切。
痛,但妳却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配反抗。
妳在黑暗里又忍了几秒,最后实在压不住,妳很小声、像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我会乖……我下次会乖……」
是妳在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因为妳知道——只要妳不乖,妳又会被丢回那些没有他的日子。
妳宁愿被他冷着、命令着、甚至被当东西一样放着,也不想再回到那种「他不需要妳」的恐惧里。
妳以为乖就能换回温暖。
但妳不知道的是——他要的不是妳的爱,是妳的服从。
在那张床上,妳睡不着,而他睡得比谁都安稳。
那个画面深深刻在妳心里——像一场战争的结尾。
赢的人躺在中央,输的人缩在边缘。
而妳那晚才刚开始明白:在他面前,妳一直都不是敌人——妳是他的奖品。
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药效像一张厚重的布,把妳往黑暗里闷住,妳连哭的力气都耗光了,身体在某个时间点终于撑不住,沉了下去。
但妳醒来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不是温度,不是被抱住的手臂,不是熟悉的胸口,不是任何一点能让妳觉得「妳有被放在心上」的痕迹。
是他空着、凉掉的那一侧床铺。
没有被压过的痕迹,没有他睡过的气味,没有任何靠近妳过的迹象。
像他整晚都刻意与妳保持距离。
妳慢慢坐起身,药效退得七七八八,但胸口那种空的感觉反而更清楚、更刺、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