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里只有妳的名字(第2页)
答案都一样——不熟、不清楚、不记得。
像妳是根本不存在。
像妳是只有他看见的一个影子。
他开始翻限动。
所有跟派对相关的动态,他全看。一则一则看,一张一张放大。
只要有人穿黑裙,他就停下来;只要有长发、肩线、背影,他都反覆比对。
但都不是妳。
他甚至翻到凌晨三点。滑到手机发烫,滑到眼睛刺痛。
妳的影子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镜头里。
像妳被刻意避开、或像那晚的光只照在妳身上,却不属于其他人。
隔天,他又回到那栋大楼。
电梯口冰冷,亮着白色的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昨天妳等待电梯时留下的那一小段安静。
他站在那里,站到管理员走来问:「先生,你在等人?」
他抬眼,淡淡地说了句:「嗯。」
可管理员不知道,他等的不是谁下来——而是妳再次走出来。
他沿着妳可能走过的路走。
派对到大厅,大厅到巷口,巷口到妳上车的地方。
三次。
每一次都更慢,每一次都像要从地面找到什么妳留下的痕迹。
但妳真的没有留下什么。
只有他心里那两个字。
他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快十点。
街道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云层像盖着整座城市,让台北看起来像永远在深夜里。
他打开门,房间还是亮着——因为他从来不关灯。
电竞椅吱了一声,他坐下,像快被这个世界的无声嘲弄窒息。
他的手机亮了。
不是妳。当然不是妳。
只是某个推播、某个购物广告、某个垃圾通知。
但他盯着萤幕看了很久。
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妳真的这么难找。
他找采希的第三个月。
台北的夜色像一层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雾,车流、灯光、巷口的招牌,全都像背景噪音。
他本来没有要出门。但朋友传来一句:「兄弟,出来喝?老地方。」
他便去了。
不是因为想喝。只是因为坐在家里、盯着手机、盯着空白通讯录,只会让他更清楚:他什么都没有。
那间店他来过很多次。灰色的灯光、吵杂的音乐、清酒和烟味混在一起。
他推开门的瞬间,就知道今晚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
他坐下,朋友拍他肩:「兄弟,你最近怪怪的。」
他懒得解释,只淡淡回一句:「没事。」
酒杯被推到他面前。他还没喝,旁边桌就开始扯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