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第3页)
刑部的动作比预想的快。
“看来李尚书已经开始收网了。”谢云辞低声道。
江清砚点头,却又蹙起眉:“但观澜书院和都水司那边……”
“急不得。”谢云辞放下帘子,“那些都是树大根深,没有铁证,动不了。李尚书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慢。”
他说着,看向江清砚:“你现在要做的,是安心备考。水鬼帮的案子,有我盯着。”
江清砚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现在可是和我命连在一起,若我考不上,你也要跟着我回乡种地。”
谢云辞一愣,随即也笑了:“那也不错。总比在六扇门刀头舔血强。”
这话说得轻松,两人却都知道是玩笑。谢云辞的仇还没报,江清砚的科举路也才刚刚开始,他们注定要在京城这片漩涡里,继续挣扎前行。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而规律。
江清砚每日读书、温习,累了就闭目养神。谢云辞则早出晚归,说是去“访友”,实则是去刑部打探消息,协助查案。
两人同住一室,却默契地保持着距离——江清砚睡里侧的床,谢云辞睡外侧;江清砚读书时,谢云辞就坐在窗边,或是擦拭兵器,或是闭目养神;吃饭时一起,却很少交谈。
但江清砚能感觉到,谢云辞始终在注意着他的状况。夜里他若咳嗽,谢云辞会立刻醒来;他若读书太久,谢云辞会提醒他休息;甚至他心脉稍有不适,谢云辞那边也会有感应——因为他们的心跳是同步的。
这诡异的联结,让他们在沉默中,建立了一种更深层的默契。
七日后,谢云辞带回一个消息。
“观澜书院的山长,柳文渊,告病了。”他关上门,低声道,“说是感染风寒,闭门谢客。但据刑部暗探回报,柳府这几日进出的,多是都水司的官员。”
江清砚放下书:“他们在串供?”
“恐怕是。”谢云辞在桌边坐下,“水鬼帮几个小头目招供,说确实往观澜书院送过‘文货’,但咬死是底下人私自做主,与书院无关。都水司那边更干净,所有账目都做得天衣无缝,暂时抓不到把柄。”
“那药庐呢?”
“药庐的主事人跑了。”谢云辞冷笑,“留下一座空宅子,所有证据都被销毁。但我们在密室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枚铜钱。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特制的,边缘有细密的锯齿,中间穿孔,系着褪色的红绳。
“这是……”江清砚拿起一枚细看。
“水鬼帮用来联络的信物。”谢云辞道,“我们在药庐密室的暗格里找到的,藏在墙砖后面,没来得及销毁。一共有七枚,对应七个联络点。”
他指着铜钱边缘的锯齿:“齿数不同,代表不同的联络点。我们对照了缴获的账本,已经锁定了其中三个——一个在京城西市,一个在城南码头,还有一个……”
他顿了顿,看向江清砚:“在贡院附近。”
江清砚心头一跳。
贡院,科举考场。
水鬼帮在贡院附近有联络点,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想在科举上动手脚?”他声音发紧。
“恐怕是。”谢云辞收起铜钱,“但具体要做什么,还不知道。李尚书已经派人暗中监控那个联络点,希望能钓出大鱼。”
江清砚沉默良久,忽然道:“谢兄,我有个想法。”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