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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什么怎么回事？”郁沉柯跟他装傻，“我的义眼吗？”

避重就轻，从一堆事情里挑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个，周遥忍不住冷笑一声：

“郁沉柯，你变化很大啊。”

“你是指哪方面？”

电梯在地下一层停下，但门却没有打开。

周遥静立几秒，确认了电梯门不会自动打开后，转头问身边人：“所有方面，包括这个。”

他指着电梯门，凉凉的说：“我怎么不记得我的科研所，有这样的安保措施？”

闪烁的电子屏幕上，红色光芒打出一行大字：

“请验证权限。”

不等郁沉柯反应过来，周遥已经疾步上前，站在屏幕前，白光亮起，虹膜扫描系统启动，片刻后，弹出拒绝窗口。

“你看，管理员001已被拒绝。”

周遥笑意吟吟的看着他，语气里听不出一点生气，但郁沉柯知道，他正在生气的边缘。

“郁沉柯，你来。”

郁沉柯沉默上前，系统感应到他的存在，禁锢骤然解开，电梯门丝滑打开。

周遥走出电梯，走进由自己一手创造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问，“你对我的科研所做了什么？”

“你受伤以后，实验数据发生了溢出，和现实产生了呼应，白洞降临在科研所，”不知道是解释还是敷衍，郁沉柯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圆桌会得到消息，要求第一区中心公开数据，我封锁了这里。”

他走到周遥面前，单膝跪地，亲吻周遥的指尖。

“比起被中心控制，你应该更希望科研所被封锁吧。”

“……”

周遥被他的动作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抽回了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郁沉柯，你不对劲。”

亲吻指尖，这绝不是他那清正温润的搭档能做出来的事。

郁沉柯稳重、克制、从不逾矩，军部送来的一群愣头青里，他唯独挑中了郁沉柯，只是因为那人站在队列里，眼神格外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用那种凝视着玫瑰的目光看着他。

“我哪里不对劲？”

郁沉柯毫无所觉，被他以明显动作拒绝，完全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尴尬。他很平静的接受了事实，修正了自己的行为，在周遥的身边坐下，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周遥，你睡得太久了，很多事都不清楚，要我给你讲一讲吗？”

周遥的手藏在身侧，一点银光正在指间浮现，那是他的固有武器，与肢体结合在一起，必要时可以收入袖口，但在他需要的时候，只需一个弹指，就可以再度出现。

正是刚刚割开贺诚的肌肉，几乎将吴城诹逼入绝境的武器。

“我很愿意听，但是……”

周遥骤然出手，扼住了郁沉柯的脖颈，手感不太正常，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他全幅心思都在逼问真相上，一瞬不转的看着郁沉柯。

“你还是我的搭档吗？”

你还是郁沉柯吗？这是他真正的问题。

昔日搭档爽朗的笑容浮现，与队友们的笑脸交织在一处，令周遥心头刺痛，连带着胃都在绞痛。

“当然，”郁沉柯注视着他的眼睛，“周遥，你永远可以信任我。”

他的脖颈还在周遥手里，脆弱的气管正在他的手心，只要周遥微微用力，就可以收割他的生命。

周遥不是什么善茬，郁沉柯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