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雪中送炭（第2页）

那兵士反应极快，猛地侧身避开，同时拔出长刀，朝着黑影砍去。“铛”的一声脆响，长刀与短刃相撞，火星四溅，兵士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其他兵士闻声赶来，迅速将黑影围在中间。借着残灯的微光，众人看清了黑影的模样：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妖异的光——正是冯紫英口中的“天外之人”！

“结阵！”带队的小旗官低喝一声，兵士们立刻摆出雁翎阵，长刀交错，形成一道钢铁屏障。黑影见状，非但不慌，反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手中短刃一挥，一道黑色的雾气朝着兵士们席卷而来。

“小心！”小旗官大喊，话音未落，雾气已至。前排的两名兵士躲闪不及，被雾气沾到肩头，顿时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肌肤蔓延，肩头的衣物瞬间变得枯萎，皮肉也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寒光破空而来，直逼黑影面门。黑影下意识侧身躲避，那寒光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竟是一支羽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冯紫英提着长刀，从巷口大步走来，披风在风雪中翻飞，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区区宵小，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他怒喝一声，长刀出鞘，带着破风之声，朝着黑影劈去。

黑影不敢轻敌，挥舞短刃与冯紫英缠斗在一起。冯紫英的刀法刚猛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逼得黑影连连后退。但黑影的身法极为诡异，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偶尔反击的短刃，也带着一股阴邪的气息，让人防不胜防。

绣坊内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冲出。宝钗拿起墙角的绣花针囊，将银针握在手中；探春抽出腰间的短匕，眼神锐利如鹰；刘姥姥也拿起门后的顶门杠，护在巧姐身前。雪雁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高高举起，将巷口照得亮如白昼。

黑影见对方人多势众，且冯紫英的刀法实在太过强悍，知道再缠斗下去讨不到好处，于是虚晃一招，朝着墙角的阴影处窜去。冯紫英岂会让他轻易逃脱，纵身跃起，长刀朝着黑影的后心劈下。

黑影情急之下，猛地转身，手中短刃朝着冯紫英掷去。冯紫英侧身避开，短刃擦着他的肋下滑过，深深钉入地面。而黑影则借着这短暂的空隙，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冯紫英追到墙角，只看到地上残留的一滩黑色污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他俯身查看，皱眉道：“这些东西，果然不是凡人。”

宝钗走到受伤的兵士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那兵士的肩头已经红肿发黑，伤口处还在滋滋地冒着黑烟，疼得他额头冷汗直流。“快，拿烈酒来！”宝钗急声道，雪雁立刻跑进绣坊，取来一壶烈酒。宝钗将烈酒倒在兵士的伤口上，那伤口顿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阵白烟。兵士疼得浑身颤抖，却咬牙一声不吭。

“这黑气有腐蚀之效，寻常药膏怕是没用。”宝钗眉头紧锁，“刘姥姥，你那里可有专治恶疮的草药？”

刘姥姥连忙点头：“有！我从乡下带来了些艾草、蒲公英，还有几株解毒的七星莲，或许能管用。”

“快取来！”宝钗一边吩咐，一边对冯紫英道，“冯大爷，看来这些‘天外之人’已经盯上我们了。今晚的袭击，恐怕只是试探。”

冯紫英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不错。他们此举，一是想摸清我们的实力，二是想震慑我们，让我们不敢继续与贾雨村作对。但他们越是如此，越说明我们的行动触到了他们的痛处。”

他转头看向众人，语气坚定：“从今夜起，绣坊的警戒加倍，我的亲兵分成三班，日夜巡逻。另外，明日我便派人去打造一批专门对付这些黑影的兵器，我们既要防着贾雨村的明枪，也要挡着这些天外之敌的暗箭！”

风雪中，众人默默点头。他们知道，今夜的相遇，只是这场战争的开始。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便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四、雪中练兵，众志成城

次日清晨，雪停了，太阳却依旧躲在云层后，不肯露面。绣坊后的空地上，冯紫英正带着他的亲兵与互助会的部分成员操练。

亲兵们分成两队，一队演练刀法，一队练习弓箭，刀光剑影，虎虎生风。互助会的女子们则围在一旁，有的跟着兵士学习基本的防身术，有的则在宝钗的指导下，将银针淬上特制的草药——那草药是刘姥姥从乡下带来的，据说能解百毒，对黑影的黑气或许也有克制之效。

巧姐也凑在人群里，学着兵士们的样子，挥舞着一根小小的木棍，虽然动作稚嫩，却学得有模有样。刘姥姥站在一旁，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冯紫英走到宝钗身边，看着正在忙碌的众人，感慨道：“薛姑娘，你真是不简单。能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凝聚成一股如此坚韧的力量，放眼江南，怕是无人能及。”

宝钗微微一笑，手中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冯大爷过奖了。不是我厉害，是这世道逼着我们不得不坚强。若不是贾雨村的迫害，若不是那些天外之人的威胁，我们或许还在深宅大院里，做着相夫教子的美梦。但现在，美梦碎了，我们只能拿起武器，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她顿了顿，看向冯紫英：“对了，冯大爷，昨日你说的西域镔铁刀，可否让我看看？我想研究一下，能不能将这种材质，融入到绣品之中，制作出更坚韧的防护绫罗。”

“当然可以。”冯紫英立刻让人取来一柄镔铁刀，递给宝钗。宝钗接过刀，掂量了一下，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刀身寒光凛冽，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利器。她用指尖轻轻划过刀刃，若有所思道：“这种材质，比寻常的精铁坚硬数倍，若是能将其拉丝，织入锦缎之中，做成的防护绫罗，应该能抵挡那些黑影的短刃。”

冯紫英眼睛一亮：“这主意好！若是真能做成，我们的兵士与互助会的女子，就能多一层防护。我这就派人去联络铁匠铺，看看能不能将镔铁拉丝。”

就在这时，探春匆匆从巷口走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脸上带着喜色：“冯大爷，宝钗姐姐，好消息！常州知府周大人回信了，他愿意与我们联手，对抗贾雨村！而且，他还说，镇江、杭州的几位官员，也有意响应，只是需要我们拿出更多贾雨村勾结天外之人的证据。”

“太好了！”冯紫英一拍大腿，兴奋道，“有了这些官员的支持，我们就不用单打独斗了！柳兄那边的情报收集得如何？能不能找到贾雨村勾结天外之人的实证？”

“我已经派人去催了，估计今日就能有消息。”探春答道，“另外，互助会的姐妹们也传来消息，说苏州城内有不少百姓，都对贾雨村的苛政怨声载道，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定会有更多人响应。”

宝钗望着空地上操练的众人，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贾府的平反，更是为了千千万万被压迫的百姓，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文明与人性。

风雪过后，阳光终于刺破云层，洒落在苏州城的大街小巷。绣坊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上面绣着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重新焕发出明艳的色彩。冯紫英的到来，如同一缕暖阳，照亮了众人前行的道路，也让护玉联盟的火种，在江南的大地上，燃烧得更加炽烈。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各司其职，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情报源源不断地汇聚，物资一点点地积累，盟友一个个地增多。贾雨村与影族的阴谋，如同笼罩在江南上空的乌云，而他们，正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地拨开乌云，迎接即将到来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