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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3章 安全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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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里有一个人负责资金,一个负责外勤渗透,我负责的是后勤——痕迹、实验、报告。”

她说这段的时候,语气很平直,像在复述一份老卷宗上的“工作分工”。

“那份DNA报告。”沈听澜低声道。

“嗯。”温止轻笑了一下,笑意苦得很,“那是我职业生涯第一个觉得自己‘有用’的瞬间。”

“从一个杯子内壁和一截烟头上提到了同一组DNA。”

“实验室里比对到一个名字——陈礼,边城出来的医生,有案底,档案显示两年前死于狱中。”

“我当时以为自己立功了。”她耸耸肩,“写报告、上交、签名,一气呵成。”

“第二天,报告从系统里消失了。”

沈听澜手里的笔“嗒”地在纸上点了一下,留下一小团墨。

“你没备份?”她问。

“备了。”温止说,“但备份存放在总队服务器的另一层目录,需要权限。”

“我去找的时候,那个目录的访问记录已经被改过。我的账号那行被清空,替换成另一个名字。”

“谁的?”沈听澜问。

“……你现在问我,我也给不了你一个‘证据版’的答案。”温止说,“我那时候只能看到权限组的编号,具体对应谁,得翻纸质权限表。”

“那张表后来也不见了。”

沈听澜沉默了一会儿,写下几个字,再抬头:“然后?”

“然后我接到了电话。”温止的手指在大腿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座机,显示的是总机内线。”

“对方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是谁,只说了一句——”

“‘你手里的东西,别交了。’”

“我问他是谁。”

“他说,‘知道就行,不用问。你把原始样本带走,到东出口,有人接你。今天之内不动,你妈和你弟,就得去火葬场。’”

屋里的灯光有一点刺眼,照得她眼尾那块浅疤都清楚了一些。

“你信了?”沈听澜问。

“当时信了。”温止说,“现在回头看,是我蠢。”

“你就这么从专案组出走?”沈听澜似笑非笑,“拿着证物。”

“我当时的打算,是先回家。”温止说,“至少确认他们是不是已经被人控制了。”

“结果你卷宗里写了。”她淡淡道,“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车祸。”她吐出这两个字,嗓子里带着一点生涩,“问谁都是这个说法——下雨、路滑、刹车失灵。”

“你相信?”沈听澜问。

“刹车油管上有新鲜切口。”温止说,“但那时候我没有权力查那辆车的完整技术报告。”

“我只是一个被当成‘技工’用的痕检师。”

“那电话——”沈听澜说,“‘东出口,有人接你’。”

“我没去。”温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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