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呀我就你一个(第2页)
伤口很浅,不怎么疼,池夜雨眨了下眼睛,正想坏兮兮地去找时漱雪装惨逗她,手却倏然被一双手捧住,轻轻举高了些。
时漱雪抓住她的手指,托到眼前去看,葱白的手指尖上有一道清晰明显的红痕,她下意识吹了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耳根红了几分。
“要打破伤风吗?”她问池夜雨。
池夜雨被她小心翼翼地拢着手,迟疑道:“……用?”
黎灵玲看不下去了,喊道:“那你最好现在就叫你家医生过来,再不着急点伤口就愈合了。”
于修边刷手机边说:“专家说被海鲜划伤有感染的风险,口水可以消毒。”
话音一落,池夜雨陡地感觉自己指尖有些湿润,手指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包裹着,她眼睛睁大,发现时漱雪含住了自己的伤口。
她一侧的黑发掖在耳后,长如凤尾蝶羽翼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掩去了眸底的神情。
池夜雨感受到她的舌尖像羽毛似的扫过手指的那块皮肤,痒痒的,而且好软。
池夜雨问于修:“要一直含着吗?”
于修耸了耸肩:“你自己含着也行。”
时漱雪已经吐出了她的手指,慢慢地抬起头来,优渥却清冷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处伤,问:“疼吗?”
池夜雨本来不疼的,被她这么一搞,手指触感仿佛放大了数倍,觉得又痒又别扭,她的心情很奇怪,像个被切开一角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塌陷淹没在黏糊糊的熔岩里。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大抵是因为自己养的小孩会反过来在乎她了吧。
池夜雨想得通顺,心里乐开了花,笑盈盈地凑近时漱雪,抵住她的额头,道:“怎么办,我还是很疼,你要不再含会儿?”
时漱雪被她猛地一碰弄了个措手不及,心脏跳得像地震一样,她咬住嘴唇,鞋子在地面磨蹭了好几下,盯着那根亮晶晶的手指说:“不要,好恶心。”
池夜雨愕然:“你自己的口水你还嫌恶心?”
“不行吗?”时漱雪扯了两张纸,擦了擦:“你赶紧包起来。”
“疼疼疼。”池夜雨叫道。
这下连甜瓜都忍不下去了:“别装了,池大小姐,你以前自己划出血流一盆的口子也没见你叫唤。”
“……那不一样,那时候我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叫。”池夜雨道:“我现在是疼在心里。”
“血流一盆?”时漱雪皱起眉头。
池夜雨抬手给她舒展开:“别听瓜瞎说,她夸张呢。”
“诶呦呦……”甜瓜撇了撇嘴。
吃饱喝足,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窗外夜色渐深,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雪花,积蓄了薄薄一层,有些许微风,路灯下絮絮雪点四处纷飞。
“哇塞,下雪了。”黎灵玲惊叹道。
甜瓜扒在窗边看:“最近雪好多,希望今年圣诞也能下一场。”
于修对虚无缥缈的景物不感兴趣,单手刷着热拉,问了句:“有没有人陪我过圣诞?”
黎灵玲说:“不过洋节。”
甜瓜婉拒道:“太冷了我想窝在家里打游戏。”
于修看向池夜雨和时漱雪。
“她上学。”池夜雨双手一摊:“你自个玩吧。”
于修遗憾作罢。
“这么一说,元旦也快到了。”池夜雨想了想,对时漱雪道:“我想带你回趟家,元旦前后都行。”
“哪个家?”时漱雪一怔。
“有我生父生母的那个家,可能那几天人比较多,其他亲戚也在,你介意的话就算了。”池夜雨道。
黎灵玲诧异道:“你带她回池家?怎么介绍?不怕把你父母气出病来?”
“就正常介绍呗。”
“你的正常介绍还能正常?”黎灵玲想起上次闹出的笑话:“你不会告诉他们这是你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