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第3页）

罗侯叹口气，说道：“法师，等我问他几句话。”

唐僧松手：“好，你先问。”

罗侯说道：“猪刚鬣，我问你。”

猪刚鬣直接打断：“我与师父说话，干你底事！”

悟空一棒子敲上猪头，道：“好教你这猪头知道，我罗小弟乃大唐钦差，专门负责取经事宜。你要能拜入师父门下，他就是你顶头上官哩。上官的话你要不听，他能活剥了你。”

取经在外，地位都是猴哥给的！收熊哥的时候猴哥就给他抬到和法师平起平坐顶头上官的位置了，现在又给加了能活剥法师徒弟的权力。猴哥呀猴哥，你让小弟如何不爱你！罗侯心里美极了。

罗侯心里美滋滋，面上就带了出来，看猪刚鬣的时候脸上也带了笑。

猪刚鬣纵使在心底已对罗侯恨绝都忍不住面上一滞。

罗侯敛了笑，说道：“你说你是得了观音大士戒行，却在三年前骗婚与高家。法师，咱们离了大唐多久？猴哥，你遇见大士又是何时？那么猪刚鬣，你骗婚是在大士指引你之前还是之后？之后的话是在大士指点你多久以后？怎么和尚现在也能火居了吗？外面怎样我不知道，我们大唐却无这般规矩。”

猪刚鬣不语。

罗侯又道：“发现你为妖身，高家亲朋尽绝颜面扫地，高太公要退婚，你却仗了神通拘了高小姐。此间又触了多少律法，犯了多少大戒。”

猪刚鬣低头。

罗侯继续说道：“高家请人除妖，那些人却再未见过，是被你撵了杀了还是吃了？想来早前若非我留有一手，也已经尸骨无存了吧。杀戒，犯过多少？”

罗侯每问一句唐僧便念一句阿弥陀佛，此时已闭了眼再不看那猪妖。

罗侯又问：“你说你因犯错被黜落人间，敢问犯的什么错？错投猪胎，是真的错投猪胎还是只配投猪胎？”

猪刚鬣不敢说是犯了什么错，他怕说了这人族立刻就能宰了他。

罗侯又道：“我这一路走来遇见精怪无数，除非那实力不济的，大多以人为食。非我族类，妖性本能，无可厚非。那么你呢，猪刚鬣，天庭上神堕凡为妖，在凡间以何为生？虽堕凡，但记忆尚在，想来神性尚存，应不至于吃人为生。不然这数百年，得造多少杀孽呢。”

猪刚鬣只一径沉默。

所有答案便都清晰明了了。

唐僧知道罗侯已动杀心，便不忍地站起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转身便走。

猪刚鬣绝望哭喊：“师父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俱都改了，求师父饶我一次吧！师父！师父！”

罗侯心道法师对他可真信任啊这都不拦着，问题是得拦着呀，不然观音那里面上不好看呀。金池长老那里观音已经被打过一次脸，再来一次，他怕观音给他穿小鞋呀！

悟空了然，连忙递台阶，一手拉了小弟，道：“小弟消消气，总归里面有观音菩萨的面子，不如请师父焚香问上一问菩萨再行处置。”

罗侯妥协道：“那便请法师问上一问。”不愧是最最聪明的猴哥，跟他想到一块了。这人情就得唐僧来做。猪八戒忠心有多少？整天贪吃贪睡摸鱼，师父一被抓就嚷着分行李，端看这次师父救了他的命他该如何处置。

很快摆好香案，唐僧净手焚香，望南礼拜。

一炷香燃尽，悟空突然飞上云头，迎面撞见菩萨，连忙上前好一顿分说。

此间情形观音早已尽知，此时只觉麻烦得很，又有这猴子在一旁取笑，当即沉下脸来，不等发作，又听那猴头说道：“菩萨不是说后山缺人看守么，你觉得这猪头如何？”

说话间两人已按落云头，猪刚鬣把那猴子的话听得分明，登时转起了心思，对那猴子也起了三分感激。随师父取经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去了观音道场也总比被这人族杀死要好。

观音却不理会猴子，只对唐僧说道：“三藏，悟能犯戒实属不该。只他如今重伤已是遭了报应，日后随你取经你身为师父当好生教导引其向善。”

一句话竟直接把事情砸死。

罗侯哂笑。

观音终于给了罗侯一个目光：“罗侯，你可有异议？”

罗侯端正一礼，说道：“猪刚鬣残害人族无数，我身为人族，为人族除此恶妖，天经地义。菩萨可有异议？”

菩萨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