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寻人（第3页）

“五分钟左右吧。她没打伞。”

村民的电话刚挂断，刘越的电话打了进来。“宋菲离开家多久了？”

“早晨从警务站回来跟我姥姥吵了一架就走了。她说去亲戚家，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个亲戚家。”

“我们现在出去找她。你不要一个人出门。如果她回电话，马上告诉我。”

林超百感交集，穿过屋后胡同的时候被一块砖绊了一下，他向前趔趄时瞥见砖被他踢碎了，砖红色的渣滓洇进泥水里，被豆大的雨点砸出泡沫。他顾不得多看，拽开步快跑，接二连三穿过几幢房子屋后的胡同，冲进小学后身路。

整条路上只有数不清的雨线从天而降，还有彷徨无助的他。

林超向北看，又转身向南。没有人。

这时路南头最后一户的屋后面，一条细瘦的身影蓦地转身往胡同里跑。

“妈——”

林超扔掉伞拔腿去追，拐过房子拐角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人。

两个人身高体重悬殊，林超只趔趄了一下，对面的人倒退着仰倒在泥水里。

胡同里的积水没过脚，泥水被砸得溅起很高，女人狼狈地捂着脑袋哀嚎。“哎呦妈呀疼死了——哎呦我的胯骨啊——”

林抬头看向胡同尽头哪还有熟悉的身影。人已经跑没影了。他放弃追人，蹲下问：“能起来吗？”他偏着头，眼睛盯着女人的侧脸，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女人抬头，打湿的头发粘在她脸上，她即没穿雨衣也没打伞。

“是你啊，打雷下雨的你跑啥！？”孙华气得大嚷道。她拍开林超的手扶着墙起来。“我住你姥爷家对门，隔着一条街。”

孙华。林超认出了这位邻居。他不想寒暄，直截了当地问：“下着雨，你为什么往这边跑？”

“没啥，听见有人拍门我出来瞧瞧，隔着雨看见人往这边跑，我追了两步结果撞上你了。你在这儿干啥呢，快回去吧，打雷打伞不安全。”孙华抬眼瞄林超一眼赶紧低头抹一把脸。

孙华追着一个人影往西跑。他追着宋菲往东跑。最终他和孙华撞在一起。宋菲呢？她去哪了？凭空消失了？！孙华追得那个人也不见了。这么巧。

“我追我妈。”

“宋菲？”

“上午我看她去你表姥姥家了。”

“你从家里出来往这边跑没看见她跑过去吗？”林超盯着孙华的眼睛。手指着他们所在的胡同。

孙华往身后看一眼，颇为忌讳地压低声说：“别吓唬我，我从家里出来就往这头走，那个人跑得太快了，我都没看清他钻哪去了。之后就撞上你了，哪来的第四个人啊。”

林超更加困惑了。他明明看见宋菲转身往胡同里面跑了。姓孙的那家跟宋家隔了一条稻花街，孙华从家里出来往小学后街走，应该跟宋菲走了个面对面才对。

孙华转身往回走。“不跟你说了，这雨太大了。”

林超跟着孙华往前走，看她回到家关上门。他顶着大雨径直走出胡同，站在稻花街上往南北两边看。

茫茫大雨中没有第二个人，轰隆隆的雨声震耳欲聋。

有一瞬间，林超忽然感觉每家的大门后面都有一双甚至几双眼睛盯着这条街。他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胡同。

……郝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