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第2页)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那是纸吗?】
【看起来好粗糙啊,比我们用的宣纸差远了!】
【楼上要求别太高,这可是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才过去几十年,有得用就不错了!】
【这纸看起来又厚又黄,纤维束都能看见,连毛边纸都不如,写字肯定洇墨。】
【确实,这个阶段的纸还是麻纤维为主,质量不稳定。我记得后来会用树皮,比如楮皮纸、藤纸,质量会好很多。】
【宣纸!要是现在有宣纸就好了!“韧而能润、光而不滑”的那种!】
【宣纸要等到唐朝才出来呢,用的是青檀皮,工艺复杂得很。不过原理是相通的,关键是纤维要处理得细,纸浆要薄而均匀地捞出来……】
弹幕上,关于各种纸张的原料、工艺、优劣的讨论飞速滚动,从藤纸、楮皮纸到遥远的宣纸,虽然很多名词孙权闻所未闻,但“纤维要细”、“纸浆要薄而均匀”这些核心要诀,却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之前书写拼音法,用的都是昂贵的帛布,从未想过这种略显粗糙的纸竟有如此多的学问和改进余地。
李公看向孙权,目光灼灼:“卢公信中特意言,陛下也想见一见孙氏切音法的创制者,闻及创制者是一三岁幼童,怜幼子体弱,不堪远行,特恩准由其父代往雒阳,受领封赏”
“雒阳的诏书估计还需要一段时日才会到,这段时间,孙司马也可以早做准备了。”
雒阳的诏书,估计还需一段时日方能抵达。此间时日,孙司马……当早做准备了。”
孙坚他忽然起身,朝北面雒阳的方向,一揖到底。
“陛下圣恩浩荡,体恤幼弱,臣感激涕零。”
他直起身,转向李先隆又肃然一礼:“李公为小儿奔走力荐,此等提携之恩,文台与犬子,皆铭记肺腑。”
李先隆将茶盏轻轻搁下:“孙司马,令郎三岁稚龄,竟能创出《孙氏切音法》这等能助蒙童开智,利教化,益百姓之法,这等人物,百年之后或可称之为圣贤。老夫不过一闲散老朽,偶见明珠蒙尘,不过顺着这时势,递了封该递的信,说了几句该说的话罢了,时也,势也,岂敢妄居‘提携’之功?”
“开春后,老夫便着打算以仲谋之法,为《急就篇》、《孝经》等蒙学经典逐字注音,刊行天下,充作蒙学新本。此书成日,当署仲谋之名。”
言及此处,李公脸上露出不好意思:“仲谋,你年纪尚幼,或许还不知,此法若能流传,创制者之名必当随书卷垂于千秋。老夫不过一俗世老儒,做不出这等开辟新途、功在万世的事业,只能借着你的光,为前人的典籍添上几笔拼音,做个传火的人罢了。”
他微微前倾身子,语带调侃:“待到那时,天下人诵读新本,既知你孙仲谋开山之功,大约也会顺道知道,有个叫李先隆的老头儿,曾为你这法子添过砖、加过瓦。仲谋……可莫要嫌为师这点微末之名,分了你的光才好。”
孙权静静听完,离席,走到李先隆面前,双手平举,深深一揖到底:
“李师,开春之后,学生便是要正式拜入您门下的,古语云:‘弟子事师,敬同于父。这拼音之法,若无老师慧眼识之、修订、奔走与力荐,莫说流传天下,便是想出这间厅堂也千难万难,又何谈流传天下,泽被后人?”
之前对拼音法的弹幕让孙权知道,千百年后,世人或许会疑心一个三岁孩童能否创制此法,但“孙权”之名,终究与拼音法紧紧相系,无人能够夺走。而眼前这位长者,若真存私心,以他之名望地位,将此功揽于己身简直是易如反掌,无人会质疑。
“学问能行于世,靠的从来是众人之力。李师与卢公,便是托起此法的人,学生……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