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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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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的脸颊蓦地一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急忙否认道:“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那孩子看起来很乖巧,又很年轻,也许和总司你确实……”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冲田打断。

“这种话,以后请不要再说了。”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隐隐带着些许不悦。

福泽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继续专心搓洗浸泡在草木灰水中的羽织。

血液中的蛋白质在草木灰水的碱性环境下被分解,经她这么一番细心处理,那些顽固的血迹还真的被洗干净了。

冲田有些惊讶地看着焕然一新的羽织,“没想到还能用这种方法去除血迹?不愧是福泽医生,懂得真多。”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福泽时常会撞见阿蕗的身影。

这个年轻的女孩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在结束训练或巡逻的冲田身后,用甜美的声音喊着冲田大人,或者在准备饭菜时,特意为冲田准备明显更精致、分量更足的菜肴,引得其他几位队长不时抱怨她偏心。

这天,冲田刚结束巡逻回来,阿蕗又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

她眼尖地指着他羽织袖口一处不太起眼的破口说道:“冲田大人,您的羽织这里挂破了,我来帮您缝补吧?”

冲田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偏一下,而是径直朝着正在庭院里晾晒药材的福泽走去。

他在福泽面前停下,十分自然地将羽织脱下,递到她面前,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拜托。

“医生,真是抱歉,今天不小心把袖子挂破了。就拜托你帮我缝一下好啦?我明天早上会来取,谢谢。”

他说完,还对福泽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才转身离开。

阿蕗站在原地,看着冲田毫不犹豫走向福泽的背影,和他对福泽那截然不同的态度,只能悻悻地收回手,咬着嘴唇,尴尬地低头快步走回了厨房。

她一边帮着准备晚餐,一边忍不住低声向旁边也在帮忙的永仓撇嘴抱怨道:“冲田大人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不然为什么总是去找那个福泽医生啊?”

永仓正在切菜,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哈哈哈,完全没那回事,总司他可没那种癖好!”

“那又是为什么?”阿蕗疑惑不解。

永仓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收敛笑容,含糊其辞地打圆场,“总之,你就别白费功夫了。总司他啊,喜欢的是成熟稳重的类型,可不是你这种小丫头。”

阿蕗听完这话更疑惑,但见永仓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晚饭前,土方让山崎把福泽喊了过去。

土方的房间一如既往地整洁,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书。

见福泽过来,他递给她一本有些厚重的册子,这让她不禁感到疑惑。

“福泽,这个给你。”土方顿了顿,继续说着,“是收拾山南先生的房间时发现的……我想,这东西应该交给你。”

福泽沉默了一下,然后接过。

当她翻开册子时,映入眼帘的是山南那熟悉而清瘦的笔迹,每一个字都写得那么认真。

册子里,密密麻麻、工工整整地记录着这半年来,他们一同尝试制备青霉素的每一次过程、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失败的反思,以及他从兰学典籍中查找到的可能相关有用的理论知识。

甚至于还有一些他凭借自身学识,对如何成功提取出青霉素所进行的合理推测与延伸思考。

字里行间,充满了认真和严谨,仿佛透过这些文字就能看见山南伏案书写时专注的侧脸。

福泽翻看书册的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这不仅仅是一本实验记录,更是山南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除了武士道之外,所寻找到的另一个精神寄托的证明,也是他留给福泽无声的支持与嘱托。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墨迹,眼眶再次湿润了。

不能让山南先生的付出白费,哪怕以后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一定要想尽办法去制取青霉素,然后救下更多的人。

福泽紧紧地抱着山南留下的这本册子,视若珍宝。

土方看着这一幕,也不免有些动容,他大抵也在想念山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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