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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山南明里font colorred番外font(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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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山南左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对此觉得十分烦闷。

直到冲田送来福泽医生调制的药膏,他敷上过后,那清凉镇痛的触感才让他略微舒展了眉头。

他坐在明里那间素净的房间里,窗外是祇园隐约传来的三味线声。

山南向明里聊起了这位新选组的队医。

“是一位新来的医生。”他对明里说,语气里带着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好奇,“制作的药很奇特呢,我从未见过,她说话也……不太一样。”

明里在一旁安静地为他斟茶,柔声问道:“是一位怎样的医生呢?”

“这个啊,我也说不清,好像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啊。”山南推了推眼镜,“不过,她看着我的眼神,不像旁人要么是怜悯,要么是惋惜。她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然后说可以试试的。就好像我这只废掉的手,在她眼里并非绝路。”

山南又自嘲地笑了笑,“在新选组,不能握刀之人,与废物何异?可她似乎不这么认为,该说是不曾经历过,而显得太天真吗?”

明里看着他,轻轻将茶杯推近他手边。

她察觉到这位陌生的医生或许在山南先生看来,并不是太天真,那是他不愿承认有人看穿了他的心思。

再次去见明里时,山南的精神明显与往常不同。

他甚至在走进房间时,下意识用受伤的左手虚扶了一下门框,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明里的眼睛。

“山南先生,最近手臂感觉如何?”她问。

“好多了。”山南的脸上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兴奋,他难得主动说起了许多话,“福泽医生不仅为我复健,还带我一起研究一种奇特的药。她说,那或许能对抗许多现在无法治愈的疾病。”

他描述着那些发霉的瓜果、奇怪的器具,还有他们一次次失败却充满希望的尝试。

“你知道吗?明里。”他的声音很柔和,“在她身边,我常常会忘记自己是个无法挥刀的武士。看着那些奇特的霉菌,想着它们或许能拯救生命,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另一种价值呢。”

他看着明里,眼神清澈而真诚,“福泽医生让我看到,这世上除了剑与信念的斗争,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我由衷地感激她。”

明里看着他重燃神采的面容,心中既为他高兴,又有一丝难言的预感,山南先生真的能放下身为武士的执念吗?

最后一次去见明里,是在山南终于下定了决心之后。

他的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释然的温柔。

他没有提及组织的纷争,也没有说起内心的挣扎,只是握着明里的手,轻声说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不是新选组的总长,或许……我会和福泽医生一样,去学医救人呢。”

他笑了笑,那笑容是真心的向往,“那样的路,或许也不错啊。”

明里的心一沉,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决绝。

她紧紧回握他的手,强忍着悲伤的情绪,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山南先生,无论您要去哪里……请带上我。”

山南低头望着她,目光里充满了不舍与怜惜。

他抬手,轻轻为她理了理鬓角,许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

“好,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去看冬日里的第一支红梅,带你去富士山看雪。”

明里什么都知道,她时常陪伴在山南左右,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那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能这么畅快地在梅寿屋喝酒闲聊了。

即便知道他那温柔承诺背后的真相,明里还是选择假装不知道,她选择相信他还会回来,实现对她的承诺。

明里笑着对他说道:“我们约定好了,山南先生。”

那天之后,明里依约带着他赠予的唐木柄镜梳,回到了故乡。

打开他留给她的信,那上面写的内容大概就是向她表示惭愧,不能赴约了。

明里为山南立了座衣冠冢,将那柄刻满回忆的唐木镜梳深埋其下。

冬天来临,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墓碑,也覆盖了远方的富士山顶。

明里折下一枝凌寒绽放的红梅,轻轻放在墓前。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冰冷的六棱柱形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仿佛触碰到了那个永远也无法一同看到的雪景。

她对着墓碑,露出了一个比雪还洁净纯粹的笑容。

“山南先生,你看呀,富士山下雪了哦,真是非常美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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