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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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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缄默不语,土方的眼里只有新选组,现在她是因为对新选组有价值才能留下来被他庇佑。

所以他的话说的很清楚,未来要是给新选组带来麻烦或者被伊东派的人拿来做文章,他只会弃车保帅。

她明白土方话里的分量,也清楚自己在他看来始终是枚棋子。

福泽低下头躬身行礼,“土方先生,我明白了。”

退出土方的房间之后,福泽的心情更加烦闷了。

她不确定,她一心想改变别人的命运,有朝一日会不会让自己也变成幕末的陪葬品呢?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径直走到后院空地,拿起那把冲田之前硬塞给她的竹剑,对着空气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最基本的素振。

福泽的动作僵硬,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烦闷和迷茫。

她不明白,只是想救人而已,为什么会如此艰难,为什么会牵扯进如此复杂的漩涡?

巡逻结束的斋藤路过庭院,他看着福泽那毫无章法、全然凭借蛮力的挥剑,停下了脚步。

“手腕太僵硬。”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石摩擦。

福泽被吓了一跳,停下动作,她没料到一向生人勿近、寡言少语的斋藤竟然会主动和她搭话。

斋藤没再多言,而是走上前直接上手调整她的握剑姿势,他的手指冰凉,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厚茧。

“你的迷茫,写在剑里。”

福泽看着他冷静无波的眼眸,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斋藤先生……当初,是为什么加入新选组呢?”

她本也没想得到那个人的答复,斋藤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回忆过往。

“我与人争执杀了人,脱藩之后四处逃亡,是近藤先生收留了我。”

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福泽身上,“只要是对新选组不利之人,哪怕是昔日旧友,我也会亲手斩除。”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冰冷的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

“你可知恶即斩?”

他不等福泽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腐败的枝叶,若不及时斩除,终将侵蚀整棵大树,使其枯萎腐朽。此即为——恶即斩!”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刀光闪过,旁边那棵茂密大树上一截枯黄的树枝,应声而落,断口平滑整齐。

他收刀入鞘,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后不再看福泽,转身默默离开。

福泽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截被斩落的树枝,不由得呆住。

斋藤的话,与其说是指导剑术,更像是一种无声警告。

他一生都在贯彻恶即斩的理念,忠诚于近藤和土方,为他们铲除了很多阻碍,他口中的恶,究竟指的是什么?

是她可能带来的麻烦,还是她本身的存在?越是细想福泽越是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心神不宁地回到房间之后,没过多久藤堂送来了一封信。

“福泽医生,你的信,是祇园那边送来的。”

藤堂把信塞给她就跑开了。

福泽打开信,鑫是紫苑太夫写给她的。

紫苑在信中表示,她昨夜救治的那位败血症游女,曾经是侍奉她的秃,二人也算是主仆一场。

继救了自己的弟弟之后又救了一位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人,紫苑对此非常感激,表示也许冥冥之中她和福泽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最后她还委婉地询问了福泽回去之后的身体状况。

在被土方和斋藤相继或是威胁或是警告之后,还能够得到别人的牵挂和关心,这让福泽觉得非常感动。

她想了想,决定去找山南说昨晚的事,现在她最信任和能够倾诉的人也只有山南了。

福泽告诉了山南昨晚自己救治败血症游女的经过,提到紫苑时她特意隐去了其弟是长州藩士一事。

不管怎么说她救治的都是新选组的敌人,山南再怎么迷茫也是一心想为新选组好。

山南听完她的讲述,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呵呵,这倒像是福泽医生你会做出来的事啊。不过,你自己呢?脸色看着不太好,昨晚一定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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