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
“副长,她应该不是想害总司。”
永仓走出来忍不住为福泽辩解,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在为他们处理伤口时露出的那种眼神,他觉得仅仅像是个医生想要拼尽全力挽救生命。
藤堂额头的血已经止住,他也站出来替福泽说话,“副长,现在还不能断定她是不是和长州人有关系,等查明清楚再处理也可以吧?”
近藤紧锁着眉头看着众人,最终点了点头,“阿岁,先把她带回去吧。”
回到新选组在壬生村的屯所后,无论福泽如何解释自己只是个医生,是来帮忙救人的,她的来历和那些超出时代认知的物品都无法取信于人。
尤其是土方,他本就生性多疑,这样一个突然出现在池田屋的可疑女子,即使无法确认她是否与长州人有关,他最终还是下令把她软禁起来严加看管。
在被临时充当牢房的房间里,这位赫赫有名、审讯手段向来残忍的魔鬼副长亲自审问了福泽。
福泽绞尽脑汁都无法说出我来自未来这种话,谁会相信呢?至此,连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崇尚科学的她都难以置信自己会穿越。
她只能反复强调自己和长州人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位路过的医生,对新选组没有任何恶意。
审问陷入僵局,土方的表情也变得异常难看,他看起来似乎准备上点刑罚手段了,这让福泽不由得心头一紧,难道注定无法活过今天了吗?
不行,得想办法争取活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副长,不好了!池田屋受伤的几个队士,现在伤口恶化发起了高烧,情况危急!”
土方闻言蹙着眉头,福泽更清楚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伤口感染引发高烧,几乎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但对福泽而言,眼下是一个机会。
她急忙拉开门,对门外的人说道:“让我去吧,我有办法救他们!”
那人正是她包扎过的虎口受了伤的男子,结合历史记载池田屋事变受伤情况来看,他就是新选组二番队队长永仓新八,那个额头受伤的男子则是八番队队长藤堂平助。
土方冷漠地看着福泽,显然完全不信任她。
大概是因为情况紧急,再加上看到过福泽为自己和平助包扎时熟练的手法,永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副长,她的医术的确有点怪,和我从前见过的不一样。但或许可以试试看,毕竟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权衡片刻后,土方看着永仓恳切的眼神,又想到性命垂危的队员们,终于还是阴沉着脸挥了挥手,“新八,你带她去,看住她。如果有异常,直接把她杀掉。”
福泽咽了咽口水,他应该真的敢这样做。
眼下来不及想其他,福泽被永仓带到了伤员所在的房间,她立刻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脓血气味。
她顾不上旁人警惕的目光,马上就投入救治之中。
福泽要求永仓等人去烧热水并拿回自己的药箱,又用水洗手为器具消毒,正准备拿酒精为伤员们仔细清创处理伤口时,一个年长的队士尚且还有力气,挣扎着要推开她。
“别用这怪东西碰我!”
福泽侧身躲开,克制着情绪冷声说道:“你已经发烧了,伤口还在化脓,是想死在这里,还是想活到明天?”
她不顾对方的挣扎,利索地进行消毒处理,冰凉的酒精触碰到皮肉,那队士被痛得浑身一颤。
福泽又赶紧拿无菌纱布帮他重新包扎好,给他服下了布洛芬胶囊退烧。
她在现场的指令清晰、动作专业,威严的气场让原本还抵触她治疗的队士也不由自主地听从遵守。
福泽并未注意到,冲田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门外,他正靠着廊柱,远远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偶尔用手掩住嘴,压抑着咳嗽声。
“接下来等他们睡过一觉之后就会好很多。”
福泽毫不嫌弃地用湿布一遍遍为伤员们物理降温、清理脓血,一夜过去,几名伤势严重队员的高烧竟然奇迹般地退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