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信吗(第2页)
后来接触到组织,他发现竟然有一群志趣相投的人,他们理解他,了解他,也能支持他。他可以做回真正的张旧,于是他全身心的投入进来,愿意付出所有,可他做了很多,仍旧多年没有进展,好不容易以为上天垂怜一次,难道转头成空?
张旧恶狠狠地盯着项原,项原冲他笑得恶劣:“我必死无疑,你跟着我一起去地狱吧。”
对,如果他不绑了她,她就不必死,所以她恨他,所以要报复他。
张旧久违地升起一股惶恐的感觉,还是很久以前,那时候他才六岁,爸妈因为生意忙,很少陪伴,妈妈在他年满六岁的生日那天,买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送给他。
他很喜欢小兔子,圆滚滚毛绒绒,可他更想看看鲜血染红白色的毛发,那一瞬是不是很漂亮?
所以他拿着切蛋糕的刀,一刀割开了兔子的肚子。鲜血流出来,红白相间,很美,小动物还在微弱地抖动,它痛极了,他却高兴极了。他想跟妈妈一起分享,可他还没开口,他妈就开始尖叫,他看见了妈妈嫌恶紧张的眼神,他知道了一个词,叫天生坏种。
从那以后,他知道他是孤独的,只有身边的保姆能稍稍理解他,到后来那个保姆也走了,再没有人能理解他,直到。。。。。。
张旧咬牙瞪着项原,忽然又笑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项原脸上看不出来,其实心里紧张得很,越紧张越敏感。
敏感到她听到了身后几不可闻的一声冷笑。
回头一看竟然是周叙。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命能留到几时,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项原紧张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越是如此,高压之下她越是烦躁,火力全开:“怎么今天不去干你那不积阴德的诈骗勾当了?”
周叙一笑,推了推眼镜:“骗人哪天都行,不如你这里的热闹好看。”
项原皱眉,这人挺讨厌的,她转身要走,又听周叙说:“你在利用控制他。”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项原猛地反头看他,他看出来了,明明快到夏季了,可项原忽然觉得有些冷,胳膊上瞬间起了层细密的疙瘩,像撒了把小米,又麻又痒,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
周叙勾起一丝冷笑:“你觉得他能做到?”
项原装作听不懂:“我不懂你说什么。”
周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一般身高,肤色略黑,身形单薄,看着有点柔弱。不过就算她练得浑身肌肉又如何?就算是个壮汉在这里,也跟兔子无异。任凭谁到了这里,都不过是落入了狼窝的兔子,别无生路。
可兔子跟兔子也不一样,他很清楚地发现,眼前是一只聪明的兔子,如果时间长一点,也许他还能发现,这只兔子长满了钢牙。
周叙想到这里,忽然笑了:“你在钓鱼,你明明处心积虑却偏偏做出姜太公的样子,张旧则是愿者上钩的鱼,可笑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咬住了你为他精心设计的直钩。”
项原面色如常,口中说:“我听不懂。”
周叙直起身,他眼中兴味盎然,他对从未见过的兔子产生了点兴趣,凑近项原:“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趁人不注意时,他偷偷往项原手中塞了一个东西,声音压得极低:“信他不如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