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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猫(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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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铎拆开。

里面是一份草莓挞。

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有点想笑。

这场景太熟了。

伦敦那几年更明显。

他在UCL,裴与驰在LSE,地图上两步路,真走起来,永远差一个路口、两站地铁、半小时的雨。

白天他们各忙各的,忙得像两条互不相干的线,但每到饭点,那条线总会不讲道理地拐一下,拐到对方的坐标上。

他熬夜赶论文,桌角会多一份草莓挞或者甜甜圈;裴与驰开会到深夜回家,客厅的灯一定是亮的,桌上还有杯水。

他们甚至连丢脸都一起。

假期,他们在家里看电影;迟铎被火锅勾引,非要在家做。

裴与驰居然也同意了,还被安排去炒辣椒,迟铎自己则炒香料。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们刚下锅铲,下一秒,油烟冲天。

烟雾报警器先尖叫;紧接着喷淋系统也很敬业,哗一下把少爷们浇成了落汤鸡。

门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消防车一辆接一辆停在楼下,阵仗大得像要把他们俩从伦敦遣返。

最后他们站在一地水里,裴与驰卷着袖子收拾残局,脸上没表情,只把拖把推到迟铎脚边,淡淡抬了抬下巴:

“你也有份,别装死。”

迟铎当场笑了,笑完又觉得丢人。

这独属于他们两人的丢人时刻在最后,甚至还有实体凭证做纪念。因为消防和维修部门在这不久,就给他们寄出了天价账单。

迟铎咬了一口草莓挞,熟悉的味道在嘴里迸发开来,出品一如既往的稳定,适配他的味蕾。

他盯着那只纸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不是没有分开过的机会。

机会多得离谱。

每一个学校的路口、每一次搬家、每一次回国、每一个新圈子,都是分叉。

他们却一次次走回同一条路。

走得很自然,像眼睛扫过一排菜单,最后还是点“老样子”。

不是因为没得选。

是因为看完了,还是觉得——这个最合适。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想起白天车里裴与驰那句轻飘飘的“结婚”。

像随口,像玩笑,又像把路直接摆在他面前,等他自己走过去。

迟铎把盒子盖上,指尖在盖子上停了停。

他忽然觉得,今天已经够尴尬了。

不如尴尬到底,尴尬到今晚结束。

迟铎敲了下门,力度很轻。

里面键盘声停了半秒,门开了。

裴与驰袖口挽着,屋里只亮一盏冷光。屏幕还亮着——他果然没睡。

他看见迟铎,没问原因,只侧身让开。

迟铎进门,关上门,站在门口,语气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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