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页)
施昭垂下双手,不管伤口血液随他走路流淌,银蝶沾血,施昭坐到石桌前,将食盒打开。
只见里头放的素菜晶莹,都是最清淡的水炒素菜,还准备了莲花羹。
施昭未动筷,手中还捏着她送的那张白帕子,她绣的仙鹤,活灵活现,还衔着白花。
他垂目看了许久,血将要流下染上帕子,他动作快了些举起手臂,旁侧,已有银蝶飞来,在他手臂之间徘徊。
银蝶吸血,他瞧着着自幼便常见的景色,许久无言。
出苗寨前,侍奉于他的神众与他讲,不可被苗寨之外的人看见他给虫喂血。
哪怕此行为,在苗寨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可苗寨之外的人会恐惧害怕,尤其是施昭,神众三令五申,要求施昭此举绝不可被外人发现。
可方才,他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触到恐惧害怕的情绪。
*
凌霜自施昭住处回来时,凌渐青还没有醒。
他睡着,手还要抱着凌霜偶尔过来时会躺一下的玉枕,凌霜得了歇,坐下来,正要将脚上这双旧绣鞋扔了,换上昨夜里凌渐青送她的那双明月珠的绣鞋,正脱绢袜,便被人从后头抱住了。
凌渐青双手环抱住凌霜细柔的腰身,脸凑过来贴着她,凌霜被他给吓一跳,转头看他,对上他笑得恶劣的一双眼。
“你跑哪儿去了?快说。”
服了。
幸好方才跟欲雪堂的下人们对好了口供。
“我去外头吃早点。”
“你自己出去吃,怎么不喊我一起?”
凌霜懒得理他。
越不理,越起劲。
“我问你呢,怎么不喊我一起?我醒了就是想你,霜儿,补偿补偿我,亲亲我。”
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凌霜没理他,还推了他一把,她冷漠多日了,凌渐青也不恼,美滋滋的抱着她,凑近亲了凌霜的脸颊两下,又被凌霜推了下,才安生的抱着凌霜的腰身不动了。
“霜儿,今日让我来给你梳头可好?”
他带着凌霜坐到他屋中的梳妆镜前,这女儿家的梳妆镜还是从前凌渐青的生母在怀着凌渐青时准备的,听闻,当时嬴扇夫人极喜食辣,又听了医者的预言,府中上下,都以为会生个女儿家。
金丝楠木而制作的桌台极为贵重,凌霜坐下来,只见凌渐青将送她的那一桌首饰一一打开来,金光玉美,要人移不开眼。
他拿了梳篦,绕到凌霜身后,给她梳发。
凌霜对镜,不禁望向他执梳的那只手。
与他本人的艳美不同,一看便知是个男子的手,他连梳子都没摸过,一向都是仔细的小厮给他梳发,他给她梳发,自然也不熟悉。
梳的顺时还好,梳的不顺,凌霜吃痛,不免吸气,要他停手,见他眉心却蹙的更紧,满脸的不高兴。
又将凌霜给弄痛了。
凌渐青将梳篦随手一扔:“真没意思,梳的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