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页)
再意识不到问题,陈最枉费与三条狗斗了这么些年。
况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最深谙这个理儿。
他伸手,陈桁以为他是来拿簪,就把簪放在手心里。明明这簪也不短,但躺陈桁掌心,却显得短小,因着又是乌漆嘛黑的颜色,活像一截烧火棍。
“谁要你的东西。”
啪——
陈最一巴掌将簪打落在地上,这还没完。
陈最这人心量狭隘,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允许他害人却不准别人害自己,哪怕只是想法也不成。
军帐的地面就是夯实的土,没铺地毯。隔着靴子踩上去都觉得磕脚,更别说一支脆弱的簪子。
落在地面,一下就摔成了两截。
陈最从鼻子里哼了声:“老二,你杀孽太重,你的烧火棍簪了折寿,还是送给老三吧。要是能送走老三,你也算做一件好事。”
陈峯蹙眉:“老四,你放肆。”
陈最其实也怕触怒陈桁,说这话的时候往陈峯身后躲,想着陈桁若因此拔刀,他就把陈峯推出去挡。
簪断人顿,军帐里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凝固。
“簪子圆润,四殿下一时手滑……不过无事,这样的簪子军营还有许多。”军师打着圆场,俯身去拾簪子时,一只大手先一步将断簪拾了起来。
是陈桁。
陈最警惕地盯着他,生怕陈桁把两截断木插进他两颗眼珠子里。
视野里,陈桁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握住了拳,因着手掌宽阔,蜷起五指时,就看不见簪子的影了。
瞧不见簪,陈最只好去看陈桁本人,只见陈桁沉默地拉起黑布,覆面后撩起帐帘。
帐帘厚重,陈桁一离开,它就倏然落下来,将陈最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就走了?
陈最有些不可置信。
老二今日反常得有些奇怪,束发送簪就罢了,他都差没骑到陈桁脖子上了,陈桁却一声不吭。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最看不懂陈桁这出戏,就去看军师。
大概是没料到陈最的视线来得突然,二人目光猝然对上。
“大殿下、四殿下。”军师立马就垂首,“小人告退。”
陈峯应了声,军师如蒙大赦。
陈最:“等等。”
军师装作没听见,脚下抹油,一溜烟也蹿得没影了。
陈峯拦下要追的陈最:“干什么去?”
能干什么,当然是追这狗头军师。
方才对视,他发现军师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遗憾,好像他做了错误的抉择,不久的将来就会为此付出代价。
或作平日,陈最一定叫人拿下这狗头军师,再严刑逼供,直至从狗头军师嘴里说出实话。
可眼下情况是,两尊瘟神只送走了一个,身边还有一个。
身边的瘟神道:“别闹了,大哥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