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1页)
又半个月,花间酒打飞了所有老爹派来催出山的忍者,宅在小木屋,专心锻剑。
本命灵石只是剑的核心,并非全貌。一把剑,无论如何都要老老实实地从零开始打起,虽然不是没有人直接使用灵气凝聚而成的剑,但那与其说是剑,不如说,只是一道剑状的灵气。
树要在土壤扎根,魂要寄居于肉身。
世上唯一一条能称之为捷径的路,正所谓脚踏实地。
花间酒一步也没有踏出小屋。
突破到金丹期,修士会自然而然地辟谷,无需进食,无需排泄,灵气是最有效的滋养品。花间酒喜欢吃美食,不管别人如何恨铁不成钢地阻止,花间酒也说什么都会主动吃五谷杂粮。
然而,正当要废寝忘食地专心做事时,又会全然把进食抛之脑后。
“铛!”
“铛!”
“铛!”
花间酒左手握锤,一下下猛击烧成岩浆色的钢材。
敲出剑尖,削出剑刃。
接着夹起初具雏形的剑身,高温淬火!火光金红金红,犹如烈日——那是花间酒的炎阳真火。内焰红若鸽血,外焰似黄金,色泽纯然靡丽;既如金矿融化淌入红酒,又像世外天阳,极具生命力地在焰火中烧出一股极光。
火在锻刀炉里簇簇舔舐滚动。
花间酒的袖子早已撸到肩头,襻膊红绳竖起肩背,露出纤细而隐约流动着扎实肌理线条的手臂。基本步骤完成,花间酒松一口气,抬手擦擦汗。
“喂,酒。我刚才看到你妈了……唔啊!好热?!”
宇髄天元整个人屈折着身,猫似的,蹲在木屋的窗子上,一手向上扶着窗框,免得撞头。小忍者咋舌四望,翻窗进别人家还要挑挑拣拣,“这哪是正常的温度啊?太热了吧。烧多久了?不会中毒么?把火山搬进来住了吗?”
唉呀,又来了。
自打说要报恩,专程来认识花间酒之后,这个宇髄家的儿子被一巴掌拍飞赶走也不气馁,总要隔三差五来一趟小木屋。
通常都是训练结束、吃饱饭了才来。而作为家族继承人,忙碌得脚不沾地,来了也待不久,待不久也非要来。
简直就像饭后散步一定要散到名○优品然后逛两圈指指点点一番再走也不买东西一样。
花间酒单手搭腰,侧过头,“我妈要上来了?”
“再过十分钟吧。”宇髄估测。
“你又有何贵干,没别的事干了吗?”
“说话真不客气啊?我训练结束才来的,哪像你……真是的,亏你能在这么闷热的地方呼吸那么久。”
“嗯……”花间酒扯扯领口,老神在在地叹气,“我要锻剑嘛。有句话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烈焰从炉口“嘶嘶”地卷出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火舌,火光绰绰。估计实在热得很,连放火的人都中了招,花间酒扯开领口,呼吸比平时要重,宇髄天元发现女孩细白的手指也热熏熏地蒸红了。
一滴汗落在手背。
第二滴汗如露水般坠在下颔之际,那只手抬了起来,径自擦去。
擦完下巴,擦擦脸。那张白生生的青涩脸蛋,被不健康地热红,覆着层薄汗,湿漉漉打湿额发,怎么擦也擦不完。
花间酒注视炉火的眼睛被照得雪亮。
修真之人,抵达一定境界就可以选择运转体内真气,让肉身金刚不坏,不怕冷不怕热,在凡间近乎无敌——可是,那到底有什么意思?
不能充分地用身体丈量四季变幻,喝汤不会被不小心烫到,打水仗时不会被水凉到笑……
那过得也太没劲了。
老头子总是训她,就是因为没有不做凡人的觉悟,花间酒才难以成仙。权当他说得对好了!反正花间酒此人,横竖不愿意把日子过无聊,就是要真实,就是要亲身感受真火的热量。更何况她的火,从来不是那种把一切烧之殆尽的暴戾恶火,而是普通人体可以接受远观的温度。
嗯,就是自己淬火没经验,不是很懂该烧多久……
再等等吧,跟开盲盒一样。
花间酒多擦了把汗,甩了甩微微湿润的手指手背。转头一看,宇髄天元热得面颊微红,鬓边汗湿,却还蹲在窗户上,后背背着绑绷带的双刀,几乎像给那口小小窗子打了个叉,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