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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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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宗家的继承人之一。

现年与花间酒年纪相仿,一枚十岁小孩罢了。

不过,在看见宇髄天元之前,花间酒先是闻到了他。

血。

忍者的血。

鲜血的气味明显被忍者专用的隐匿粉雾压制住,在花间酒这样的高手看来,反而暴露身份,更好找,甚至都不用神识辨别。

既然是忍者,周围还有同胞在,那就没有先走一步的道理——在私塾上课时,每个师傅都苦口婆心地警告小忍者们,任务优先,不要花别的时间精力去管别人,并且举例说明,谁谁谁抛开任务去保护同伴结果反被同伴捅死云云云云——花间酒听得究极无敌困,一不小心就呼呼大睡,任凭同学顶着老师凶残的目光暗戳戳推她,睡得更香了。

说白了,花间酒根本懒得管这些有的没的。

为一些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担惊受怕,草木皆兵,根本不是花间酒的作风。

倘若真发生类似救人反被背刺成功的事,那也是她实力不够,识人不清。

一帆风顺本就极其偶然,更没有伸出援手就必然得到感恩的好事。花间酒想救就救,想管别人就管别人,至于之后会得到什么,无所鸟谓。

循规蹈矩?门都没有!

就连往前几百年的修仙漫途,花间酒都没有完全按着正常的方式修行。

别人拼命卷,辟谷,不入凡尘,封心锁爱,免得凡间杂质耽搁修行速度,把吃饭喝水的时间拿去库库修炼,对成仙抱有近乎疯狂的野心与妄念。

好样的花间酒,愣是要吃最香的饭,喝最烈的酒,看最爽的话本;时不时睡个懒觉,正所谓午睡起来无理会,银盆清水弄荷花。

有心情了才练一练。

当然,一旦闭关起来,花间酒也老是容易更沉浸其中,比别人都要闭关更久,两耳不闻窗外事,想有杂念都没得想,任谁怎么叫都不出山……

曾经师门里的师父长老,对此没少拿拐杖暴捶花间酒。但他老人家,无非就是嘴边挂着“朽木朽木朽木!朽木不可雕也!白白浪费得天独厚的火之单灵根!生来以天地为鼎炉,内丹自然煅炼三昧真火、极致炎阳!你可要知道老夫这千年来就捞着你一个!!”的口头禅,实际上还是任由花间酒潇洒自在,成天嘻嘻哈哈,独来独往,怎么舒服怎么来。

哦,扯远了。

也不知道老头子现在过得咋样……发现手底下的奇才没能渡过飞升雷劫,是不是又特别生气跳脚呢?哈哈哈哈哈!等这一世修行完成,有空再去探望一下咯。

到时候估计又要怒喷她不好好修炼,以前动不动下山跑去听书看戏、买故事书,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了就天天玩手机。要是拿玩乐睡觉的劲儿去修行,早就成仙了啥啥啥的。

唉,想想还怪想念的!

刀锋缓缓入鞘,挂在腰侧。

用来用去,还是不如剑顺手。

花间酒看着大宅里满地晕的晕、死的死的华服人士,安静地颔首阖目。

少顷,睁开眼。嗅着另外一股若隐若现的腥锈血味,花间酒翻出窗外,无声无息地落地,循着迹象去找,一看,果不其然。一个陌生的小忍者坐靠在危墙下的阴影里,头颅低垂,气息微弱。

他穿一身低调灰暗的夜行服,黑黑地包着脑袋,只露出眉眼的皮肤,与几缕头发,凌乱地从稍显松垮的头巾间隙里翘了出来。

放在之前,花间酒绝对认不出这颗裹成黑老鼠一般混迹于黑夜之中连哪里在流血都肉眼看不清的家伙是谁。

但是嘛。

“……宇髄家,”妈妈在前几个晚上低声细语道,“我的姐姐嫁过去,三年,怀胎五次,只有两个生了下来。姐姐难产而死。而那个男人,宇髄……”

花间酒被紧紧搂在怀里,感觉到妈妈的双臂发抖。

妈妈垂着头,微冷的呼吸丝丝扑在耳畔,“那个恶魔,不仅连产房都没去,甚至没有给姐姐举办葬礼……我去找他,他,那个人竟敢说,都是因为姐姐,白白浪费了三年时间……没过几天,宇髄就娶了新的妻子,代替姐姐。对他来说,姐姐不过就是一个延续家族血脉的工具……”

她说:“他就是恶鬼!”

她说:“他是我一生的仇敌!无数次,我是无数次那么想要亲手杀了他!”

“小酒……小酒。”妈妈的心跳沉甸甸又急促地鼓动,“妈妈很早就看出来了,你是百年难逢的天才,你的出现,可以改变一切曾经我以为无法改变的事情。所以,拜托你……替妈妈报仇吧!记住,宇髄一家子,都是红色眼睛,淡淡的眉毛,就像恶魔一样,有的还是白色头发,只有他们长成这副模样!拜托你,千万不要放过他们,不要让他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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