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第2页）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布劳恩只是觉得他得抓住些什么，也许他能从梦境中找到规律，找到林见跃跟他分手的原因。

可是窗外的寒风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布劳恩的胸口，他被迫清醒，这不是梦。

林见跃就站在他面前，再一次地跟他说了分手，而他除了说不同意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布劳恩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Mia想把它抱在怀里问，林见跃不是喜欢你吗？为什么会不要你？

Mia似有所感，蹭着他的小腿“喵”了一声。

“……布劳恩你这样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总是喜欢把没有意义挂在嘴边的布劳恩，第一次从林见跃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

他说过很多次“没有意义”，次数多到他自己也数不清。

林见跃想带他去跟朋友聚餐他说没有意义，想跟他父母认识，他说没有意义……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确实会认为这些事是没有意义的。

即使是现在他还是认为没有意义，因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布劳恩不想在不相关的人身上费功夫，同样他也不想林见跃的注意力落到别人身上。

布劳恩曾经用“没有意义”这句话让林见跃跟别人划清界限，现在林见跃用这句话跟他划清界限。

原来这句话这么刺耳吗？

原来同样的话落到自己身上，是这种感受。

原来……

布劳恩抬手按了一下胸口，那里又酸又涨，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用力地踩上一脚。

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事吗？

前几天他在家里跟姐姐见了一面，从小到大他们就合不来，姐姐不喜欢他，他也觉得姐姐很蠢。

记忆中，姐姐不止一次说过，他以后会孤独终老，后来他和林见跃谈恋爱，姐姐也说他们一定会分手。

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那天在父母家，他们因为一些事闹了些口角，姐姐又说了一次：“埃米尔，你太自私了，没有人能受得了你的。”

布劳恩当时对此不以为然，至少他认为生活自理能力有限的姐姐应该先担心担心她自己。

“即使你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你懂吗？”

“我没办法再继续忍受下去了。”

现在林见跃也说了同样的话，布劳恩没办法再像面对姐姐时那般轻松。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林见跃很陌生，那双眼睛，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爱意。

那一瞬间他不敢直视林见跃的眼睛。

布劳恩粗喘着气，思维停滞，心口像是有人拿一把锥子用力地往下凿，可是不止心口的位置，布劳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谁能告诉他，他该如何缓解这种陌生又糟糕的情绪？

他说：“对不起。”

布劳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林见跃说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该给他道个歉。

又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在一起时，林见跃需要忍受他。

姐姐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林见跃看着面前深受打击的布劳恩，心里的烦闷不比布劳恩少多少。

离开的这两年，没能将他心口上的创伤疗愈，他也想像卡尔那样，笑着跟前任打招呼，也想大大方方地跟布劳恩相处。

可是他做不到，只要看到布劳恩他就会想到那些过往。

那些曾经的回忆像是一把抹了砒霜插在胸口的匕首，阻止林见跃重蹈覆辙。

他再没有第二个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