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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这次他有钱了,就住在离医院最近的酒店,把奔波在路上的精力省了下来,却仍然无法赢下这场拔河比赛。
一个个坐在酒店房间里,恨不得把手里的化验结果单撕烂的画面成了挥散不去的噩梦。
酒店房间的装潢,味道,甚至是整洁的白色床单都让他恶心。
对比之下,他宁可趴在酒吧桌子上凑合睡一宿。
他脆弱,莫名其妙,也虚伪。
这一切被乔铃一句话拆穿的瞬间,他身体里那层堪堪护住脸面的枯死树皮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接触的时间越久,身边总会有人窥见到他的过去。
但不知为什么,他不太希望这个人是乔铃,但又偏偏是她第一个察觉他的软弱。
【你发烧了?】
【可能是吧。】
病这个字是他人生字典里血红血红的一道课题。
是啊,他生病了,很多年都没有生过病了。
可他不想承认。
哪怕病了,也不肯自己病了,不知道跟什么较着劲。
他是胆小鬼,他怕重蹈父母的辙印。
毕竟他们的病,也是从很小很小,小到被他们半句话略过的症状开始的。
他其实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这一年来也都似人似鬼一样地耗日子。
但不知为什么,乔铃说他生病了的那一瞬间,陈况心底冲出一股逆反心理。
非要在她面前死不承认。
他就是这么一个又怂,又莫名其妙,又虚伪的人。
陈况弓起腰背,蜷着胸腹蹲在梦境里的湖泊边,盯着湖面倒映的,女孩落泪的模样。
你又何必为这样的人掉眼泪。
别哭了。
乔竞说过你可是你被家里捧着的娇娇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