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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程言又有事回不来,托我给您二老多烧点钱,如果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小程同学无病无灾,事事顺心,考个好大学。”
丁野点燃了香蜡,双膝跪地,边拜边道:“当年托您的福,小子不负所望,活了下来,如今程家已经安定,程说也马上成年,我也算松口气了。这小子比我争气,等过几年再见,说不定就给您抱个大胖重孙来。”
青年长身伏地,拜得那样虔诚。
程说跪在旁边烧纸,看着丁野弯曲的背脊出神。
纸钱在火焰中迅速卷曲、变黑,然后化为灰烬,程说手被骤然升起的火焰烫了一下。
丁野一把抓过来,拧着眉道:“烫着哪儿没?”
程说手被他捉着,小指无意识动了动,低声说:“我没事。”
丁野细细打量了一遍,男生手掌白白净净的,确实没哪伤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去插刚才没插完的香蜡。
他们出门时,天色就有点暗,隐隐有下雨的征兆。这会儿太阳几乎全被乌云笼罩,整片天空雾蒙蒙的。
两人加快了进度。
丁老汉的后事办得潦草,丁野把他葬在了祖坟那边,也算全了父子之情。
丁野拜完二老,才挪到母亲和妹妹的墓前。
他看着墓碑上贴着的黄旧的照片,惊觉时光飞逝。
他已经快记不起她们的样子了。
程说给二老磕完头,轮到丁铃铛时,他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放进了墓碑前的果盘里。
丁铃铛去世时程说还不到1岁,他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只从两位哥哥嘴里听过。
程说回D市后发过一次高热,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再加上时间的流逝,能记起的东西越来越少。
这是他唯一记得的有关丁铃铛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暴雨,程说脱了外套挡在两人头上,顶着暴雨往山下跑,回到家时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得,”丁野看向院子里湿透的棉被:“白晒了。”
他甚至都懒得去收。
“把湿衣服脱了,我去生火,烤一烤。”
这次出门,两人都没带多余的衣服。
丁野利落地将衣服裤子全脱完,还剩一件湿哒哒的内裤,身材紧致,小腹处现出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
回头一看,见程说正偏着头看窗外,仿佛入定般,一动不动。
他歇了把内裤也脱了的心思,忍着难受:“你过来,站那儿干嘛,不嫌冷。”
家里是老式的灶火,好在早就有生火的准备,厨房里堆了不少柴。
丁野舀了一锅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摸出放在烟囱旁边的打火机,找了点干草点燃。
没过多久,灶里就燃起了火。
丁野用火钳摆弄了下柴火,使其有更大的燃烧空间,然后朝外头喊:“墨迹啥呢,赶紧过来。”
“来了。”
程说抱着他的湿衣服进了厨房,找了个架子搭着。
丁野上下扫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把衣服脱了啊。”
他忍着笑:“放心,我不看,也不嘲笑你。”
“没。”程说声音很淡:“你可以看。”
男生睫毛很长,但不是很翘,火光映照下,在下眼睑处打下一排长长的阴影,倒看不太清他眼底的情绪了。
丁野偏头弄着火,故意道:“你想我看我还不乐意看呢。”
程说抿着唇没说话,一扬手将衣服脱了,结实漂亮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
他将衣服团成一团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