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原(第2页)
“那就去想办法买,一条鱼而已,还不容易?”
谈鹤年抬了抬手,示意她赶紧行动,别废话。
隋慕后背靠住椅子,手指隔着衣领挠两下略有刺痒的锁骨,眉头轻皱。
他等到月亮高挂,那份热腾腾的酥鱼端上桌。
香味扑鼻,闻着就蛮正宗。
但隋慕一口都没动,起身,打了个哈欠:
“这都几点了,你去给我放洗澡水吧。”
他转身便离开,谈鹤年追上去。
只有保姆站在餐桌旁,惋惜那份酥鱼不能趁热吃。
但有了前车之鉴,她一声不敢吭,默默把桌子收拾好。
回到二楼的房间,隋慕推开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起居室茶几上摆了一只花瓶。
他弯腰,凑过去嗅嗅。
花香并不是馥郁的,使劲闻才能捕捉到几丝清淡的气味。
谈鹤年走出浴室,袖口勒在手肘,指尖随意垂着,朝下一滴一滴淌水珠。
“花不错,”
隋慕与他擦肩,身上香味比郁金香更甚,矜贵地启唇:
“就是瓶子土了点,不太匹配,一点艺术感都没有。”
少爷歪了下脑袋,没拿正眼瞧他,便飘过去。
谈鹤年听到浴室的门被关上,才缓缓转身。
但他依旧没什么情绪,仅仅望了一眼,重新来到桌边,坐下,老旧机械似地伸出胳膊,手背贴上花瓣,动作克制而轻柔。
这个品种的郁金香极为珍贵,可似乎也不值得他用这么视若至宝的目光盯着。
盯花,还是盯人?
泡在水里的隋慕恍然打了个寒颤。
他缩起肩膀,手指蹭过自己的鼻尖,霎时间感受到水温渐凉,快快浮了出来。
热水澡泡得还算舒服,不过这一晚的睡眠,仍然称不上踏实。
隋慕整夜都仿佛被一团热气裹着,脖子和手臂隐隐发痒。
清晨,他喉咙甚至还有些紧,咕嘟咕嘟灌了两杯水才缓过劲儿。
早餐照例丰盛,小馄饨、白糖饼,还有昨晚的酥鱼,以及熟醉拼盘。
不同的是,身旁比昨日多了个人。
“大早上吃这么顶呐。”
隋慕坐下来,用方言叽里咕噜喃喃一串。
谈鹤年神色温和,平静地看向他,手里握着勺子,已然吃到一半。
“这个——”
隋慕没管他,指着那几颗色香俱全的熟醉大虾问道:
“是什么品种?”
保姆回答——“太太放心,你不吃海里的,鹤年早就交代过,所以厨房做菜一直严格选用河鲜,不会搞错的。”
闻言,隋慕不免瞧了瞧谈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