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页)
一顿饭吃完,蒋凛又被池砚青带回了客厅。
他手里还拿着半碗石榴籽,吃饭的时候吃了一半,他老王卖瓜地夸了两句甜。
池砚青顺着他说确实不错,但自己没吃,只是看着他吃。
沙发上,蒋凛随口问:“池老师,你一直住这儿?”
“是,”池砚青坐在他斜对面,倒了两杯花茶,“怎么了?”
蒋凛说:“看着不像,太干净了也。”
“习惯了,”池砚青扫了眼自家客厅,“东西用完顺手就收拾了。”
“那完了啊,”蒋凛一下笑了,“我东西随手一放,时间长了自己都得开导航找。”
“脑袋里有导航也挺厉害的。”池砚青把他的那杯递给他。
蒋凛接过来,看着杯里的花瓣儿飘忽忽地打着旋,他闻了闻,还挺香。
他自己在家喝口热水都算精致生活了,哪享受过这个。
蒋凛觉得新鲜,低头想尝一口,池砚青拦着他说:“烫,等会儿再喝。”
“哦,我吹吹。”说完糊弄地吹了两下,直接喝了一小口。
确实烫,但他也没当回事,还夸呢:“好喝。”
池砚青看着他,手指小幅度地敲了敲沙发,眼底有些笑意:“舌头都烫麻了吧。”
“是,”蒋凛一下乐了,坦诚地说:“其实没尝出来。”
手里的茶杯还烫着,一时间喝不到嘴里,蒋凛索性放下了,状似无意地问:“池老师,你一直一个人住?”
“我不习惯和人一起住。”池砚青说。
蒋凛点点头:“确实,一个人待惯了,冷不丁添个人进来哪哪都不舒坦。”
池砚青:“以后要委屈你不舒坦一段时间了。”
“我能糊弄,”蒋凛这句话说的是真心的,“我怕你不习惯。”
“没什么不习惯的,”池砚青平淡地说,“工作的一部分。”
之前签婚前协议的时候,池砚青写了配合见父母的条件,蒋凛说没必要。
池砚青当时说“这是婚姻的一部分”。
现在他又说同居是“工作的一部分”。
一推一拉间不着痕迹地把关系推到了一个安全疏离的位置。
蒋凛了然地笑笑,他可不是冲着安全来的,想安全他就不可能领证。
聊得有点冷了,他没顺着往下说,重新开了个话题,开始问池砚青这位大学老师的教育心得。
直言自己有个上大二的弟弟,平时见得不多,可能是叛逆期,学习生活样样让爹妈操心,还哪个都操心不明白。
一个唠的随意,另一个也接的自然,好像专程就是为这事聊的。
蒋凛真没藏着,说问就正儿八经地问,从蒋朔小时候的性格讲到成年后的问题,还把昨晚上来他酒吧的事儿也说了。
“昨天是我爸没在家,不然准得干仗,我就不一定几点回来了,”蒋凛说完捧着杯喝了一口,自嘲地笑笑,“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挺像说风凉话的?”
“不像,”池砚青看着他,“是不是真操心还挺明显的。”
“就你能看着明显了,”蒋凛轻轻摇了摇头,“跟别人说,八成都顺着我骂两句小崽子不听话。”
“任何行为背后都有原因,我不会用听不听话草率总结。”
蒋凛顿了顿,才说:“现在感觉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