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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好友兼BOSS那副清醒沦陷的模样,杜昀抿抿唇,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要不是你昨天淋雨跑回家,人家也犯不着今天大清早陪你来一趟医院。
还是你们新婚小夫妻会折腾人。
轻咳两声,他稍稍挺直了脊背:“说点正事,捷明科技还没有放弃呢,今早又发了一封邀请函到我的邮箱里,想拉拢我,让我说服你同意加入那个什么傻逼联盟……”
“直接回绝。”
“当不成盟友,那可就只能当敌人了,听说,陈捷那人手段脏着呢。”
商大总裁的声音像是浸过雪:“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那天项仪淑在马场对陈捷半真半假的“恐吓”,他愈发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我们的阳谋玩得也不差。”
杜昀点点头:“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又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我让许特助这几天别给你安排应酬,你好好休息,正好多陪陪嫂子。”
商行野神色一变。
药液冰凉,顺着血管注入身体,有一种内部被缓慢侵蚀的诡异感,他握了握拳,再一次想起昨晚项仪淑哭红眼的模样。
她没能适应。
说到底,还是他孟浪了、急切了,应该磨合一段时间再进行夫妻生活,如果不克制,自己还是会让她流眼泪。
这是商行野所不愿看到的。
所以,他拒绝了杜昀的好意:“正常安排行程就好。”
杜昀不可思议地“诶”了声,想了想,又想了想,也没好多问,只当是自家BOSS始终将工作放在第一位。
补液还剩下五分之一,他百无聊赖地在一旁转悠,瞄见商行野没吃完的那半块鸡蛋糕,伸手就要去拿:“哥,你这剩下的鸡蛋糕给我垫垫肚子呗?为了过来看你,我早饭都没吃呢,饿得都快要低血糖了……”
然而。
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商行野狠命打开:“别动。”
杜昀被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不满地嘀咕一句:“不是,哥,半个鸡蛋糕而已……就算是嫂子给你买的,也不至于这么宝贝吧?”
商行野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反应过激。
但他还是将半块鸡蛋糕连同包装袋一起死死捏在手里——这样还嫌不够安全,思索一番,又揣进西装内袋里。
藏藏好。
随后,将项仪淑留下的一袋零嘴扔给前胸贴后背的杜昀:“你吃别的。”
吃哪样都行。
就是不许碰他的生日蛋糕。
那是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守护感,与商大总裁平日里掌控一切的成熟稳健截然不同。
杜昀看呆了。
最后几滴补剂在管壁上稍作停留,便汇入病人的静脉,他收回难以置信的目光,起身帮商行野按响呼叫铃。
*
到底是常年保持健身习惯的自律人士,商行野的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
项仪淑松了口气。
然而到了晚上,白天松掉的那口气便又提了上来:商行野那家伙不仅加班到十点才回家,睡前还以她睡相不好、容易着凉为理由,又往床上添了一条被子,硬生生分成了“左商”和“右项”。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但两个被窝可以。
所以,当商行野连续一周要么待在书房开视频会议,要么借床头阅读灯处理工作邮件和群消息时,项仪淑只能一边偷偷翻看手机里的精神食粮库存,一边在“富愁者联盟”里向友军大吐苦水。
项仪淑:前几天还能体谅他身体不适……
项仪淑:这几天简直就是在故意冷落我!
项仪淑:照这个进度,这个月肯定没法完成KPI了[再见]
楚桑戳她痛处:当初是谁大言不惭——区区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