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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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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回身入内,不多时,门敞开。

周锡睁大双眼,玉筠扭头,得意地冲着他挑了挑眉,才又转身进殿内去了。

太子歪头看着那道身影没入内殿,叹道:“早知道会输,就不跟这丫头赌了。”

身旁的内侍笑道:“殿下哪儿会不知道,只不过是陪着五公主玩儿罢了,这宫内谁不知皇后娘娘最疼的便是五公主……哪怕是不见您,也不能不见她呀。”

周锡点点头,忽然问道:“你这话是说五妹妹好,还是在挑拨?”

内侍脸色一变,忙跪地道:“殿下饶恕,奴婢只是在说五公主的好,绝无别的意思,只是嘴笨了些……让殿下误会了。”

周锡道:“既然是这样笨嘴拙舌,不如就别跟着孤身旁了。换个伶俐的吧,再告诉陈庆,让他选人上来的时候仔细些,若他也是老眼昏花了,就许他告老。”

太子向来仁厚宽和,鲜少如此动怒。

那内侍瘫软在地,周围的随从噤若寒蝉,急忙垂首答应。

太子周锡正欲行,脚却没有落下,他俯身把地上那两朵抖落的腊梅捡起来,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玉筠进了皇后寝殿,先闻到一股清艾的气息,越往内,味儿越是浓。

到了里间,只见王皇后坐在榻上,虽是面上有些倦色,但衣冠整齐,显然不是个安歇的样子。

玉筠屈膝行礼,王皇后瞥着她,冷冰冰的脸上浮现一点笑意,像是冬日的阳光照在冰面上。

皇后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打发了一个,你偏又来了。”

玉筠双眼亮晶晶地,笑回:“母后不见我就罢了,我却不能见不着母后,您要不迁就我,也不许我进来了。”

“偏是你嘴甜爱哄人,”皇后嗔怪而满是宠爱地白她一眼:“好香,哪里来的腊梅?”

玉筠趁机靠了过来,把梅花儿举高了给皇后看:“院子里就开了这几枝,拿来给母后看看新鲜。”

“挨冻了吧?偏你爱用这些心,”王皇后打量着腊梅,顺势握住玉筠的手:“这手都冰凉了,再说我这寝殿都是药气,也糟践了这好花儿。”

玉筠笑道:“过了您的眼,就称不上糟践。”

皇后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熨帖:“紫苏,去拿那个琉璃白晴雪梅瓶来插了。”

身边的尚仪女官宋紫苏过来接了去。

王皇后又似不经意地问道:“方才你应是遇上了太子了?他可抱怨了什么?”

“太子会抱怨什么?只是担心母后的凤体罢了。”玉筠靠在皇后肩头,道:“他还跟我打赌,说母后必不会见我呢,多亏了母后疼我,没让我丢颜面。”

王皇后嗤笑了声:“你又打什么赌?怕是又要坑人吧。”

玉筠笑道:“我坑谁也不能坑太子哥哥啊。”装模作样地给皇后捶肩捏腿,见皇后面露笑容,才道:“母后的这病症,得找个高明的大夫给看看,虽是小毛病,每年必犯一犯,倒也叫人难忍。”

此时宋紫苏端着一碗热茶上来,道:“这是姜糖茶,公主且喝一口去去寒气。”

玉筠坐直身子接了:“多谢姑姑。”

宋尚仪含笑退后,见她喝了几口,便又上前接了碗,不声不响地退下了。

玉筠在皇后屋里坐了片刻,便找借口告退。

宋尚仪亲自送出来,看看里间,低声说道:“公主多半也听说了,皇后娘娘的时症还是其次,都是云筑宫的那位不消停,常常地在皇上跟前吹些耳旁风,朝野中有不少大臣竟也去攀附,甚至有那大逆不道的,公然说什么三皇子更似皇上年轻时候,是什么居心昭然若揭……别说娘娘了,我们听了也自是恼恨。”

云筑宫的德妃,世家贵女,家族也有从龙之功,跟皇后的微末出身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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