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
左脸上一条三寸长刀疤的男人呸地吐了口浓痰,“妈的,咱们都多久没见过娘们儿了。”
光头瞥他一眼,又是嘿嘿两声笑,笑容油腻猥琐:“这回不有个九岁的女娃吗,花了十块钱呢,先养一阵子呗。”
刀疤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又啐了口痰:“妈的,要说没人性,老子还真比不过你。”并没有否定光头的提议。
三人又天南地北地侃了会儿,高颧骨晃晃悠悠起身出去放水。他出去后不久屋里俩人听见外头“扑通”一声,都以为是高颧骨喝多了站不稳摔的,不但没出去看,还在那儿幸灾乐祸笑了半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颧骨一直也没见回来,刀疤脸边咕哝着“不会掉茅坑里了吧”边起身出去了,然后也没再回来。
光头终于感觉不太对,他酒量不错,再说那么多“货”在手上呢,也不可能真灌得酩酊大醉。
他走到门口。
今晚有月亮,月光温柔地洒在这个山间小院里,照得院子里的杂物影影绰绰。
一阵风刮过,树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倒显得周围更安静了。
光头莫名感觉后背爬上几许寒意,朝茅坑的方向喊:“老胡,老查,你们特么人呢?!”
没有人回应。
这明显不对劲。
光头其实很不想出去,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门口站着等天亮,于是从门边抓起根棍子,咬牙出了房门。
走出去不远,光头忽然看见院门边枣树下有个矮矮瘦瘦的人影。
特么喝多了眼花吧,他心想着,搓了搓脸,定睛再看,女孩头发跟狗啃似的乱糟糟的,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分明就是这批“货”里年纪最大的那个。
深夜,惨淡月光,山间小院,突兀出现的女童。
这场景哪哪都透着诡异,别看这几年到处都在破四旧,光头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小时候祖母讲的鬼故事,冤魂附身索命,恶鬼半夜掏心……
他虚张声势怒斥:“你怎么跑出来的,妈的,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话音未落,小女孩突然一蹬脚,一个起跳冲到他面前,比山核桃大不了多少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嘭地,光头脑袋猛地偏向一边,来不及反应,第二拳接踵而至,又是嘭地一声,五大三粗的男人跟个沙包似的,被揍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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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三个人贩子整整齐齐死狗一样瘫在堂屋地上,手脚都被麻绳捆住,嘴里也都被塞了不知哪儿找来的色泽可疑的破布头。
沈半月大马金刀坐在长条凳上,稚气未脱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冷漠讥诮:“不是要揍死我吗,来揍啊!”
躺尸的三人:“……”
呜噜呜噜呜噜。
看他们的表情,应该骂得很脏,不过反正塞着破布听不清,沈半月也就算了。她从光头裤腰上扯下钥匙,拎起煤油灯去了厨房。
锅里是熟悉的五花肉炖粉条,让人欣慰的是,加了不少水嫩的白菜。
末世八年吃了不知多少压缩饼干和午餐肉罐头的沈半月表示满意。
她照例先喂饱自己,再把剩下的食物统统打包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