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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没有太多思考和反应的能力,只是凭着执念强装平静让自己继续向前走。

直到有一束橙黄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孟昑没能反应过来接着往前走,鼻子撞到了江千泠硬邦邦的肩胛骨。

孟昑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蹚过野草地走到开阔地带了。

江千泠回过头,目光微微垂着,眉毛轻轻挑起来一下,意思是问:你怎么回事?

孟昑强撑了一路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自己的状态特别不好,他眉心紧蹙着,冷冷向江千泠飞过去一记眼刀,意思就是说:你大爷好得很,少特么瞎操心。

他的剩余精力不多,只想用在有意义的事上面。

绕开江千泠的时候,孟昑被轻轻拦了一下,但他没管,推开江千泠的手就继续往前走——

极具冲击感的画面瞬间映入眼帘。

这儿很显然是人类营地,原本茂盛生长的野草都被烧了一遍,地面黑黢黢的已经被踩得光滑又平整。

不大不小的一个空间,扎着三四个军绿色的帐篷,一眼看过去是数不尽的塑料垃圾,被随意丢弃散落在各处,一部分和冰冷骇人的巨型捕兽夹堆在一起,整个平地都是灰扑扑的瞧不见什么色彩。

只有正中央的铁笼子锃光瓦亮,动物蜷缩在角落,正上方蒙着一张色彩鲜活的刚扒下来不久的花豹皮。

白山茶的气味如同爆炸一般,纯白无暇的信息素充斥在如同人间炼狱一般肮脏罪恶的河谷里。

第48章潜伏

孟昑感到太阳穴一阵接一阵的刺痛,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响起一阵尖锐的像是断线的声音。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样的画面仍是极具冲击力的。

孟昑并不是性格软弱的人,但临近的易感期似乎放大了他的情绪感知,如同洪水一般的抑郁和愤怒瞬间将他淹没了。

江千泠的眉心紧蹙起来,意识到孟昑的状态非常不对,伸手扶了他一把,“还能坚持吗?要不行我们现在立即撤退。”

“好不容易等到能收拾他们的这一天,为什么要撤退?”

等脑海里那一阵嗡鸣过去,孟昑如同触底反弹一般缓过劲来了。

他身上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感觉正在慢慢褪去,这些天积攒下来的压抑忧郁悲愤全都聚集在一起,让他的神经变得出奇兴奋起来。

孟昑把江千泠的手推开了,又开始说一些很狂妄的只有他才敢放出来的狠话,“今天谁要怂了没把他们这群畜生一窝端了谁他妈就是孙子。”

“求你别讲这种毫无意义只会显得你鲁莽自负到极点的大话了。”

江千泠垂眼紧盯着孟昑,冷质感的语气里带着点儿微不可察的无奈,“我愿意给你当孙子不行吗?只要你稍微别那么兴奋,还保留着一点儿要后退的理智。”

“谁稀罕当你爷爷?我要当就只当葫芦娃的爷爷,今天不把那几个死孙子刮成西葫芦丝我到时候自己从天台上跳下去。”

江千泠一瞬间非常后悔今晚决定把孟昑带过来,但到这时候改变主意显然已经晚了。

孟昑像是打肾腺素一般亢奋异常,话音未落就已经往前面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径直从雇佣兵腰上拿了颗手榴弹就往里面冲进去。

江千泠两三步跟上去,越往里面走就愈发触目惊心。

特制的兽笼,不知道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运输过来的。每根柱子都是实心的,有些甚至有着婴儿手腕一半的粗细,用来关着草原里极为凶猛的一部分肉食动物。

越往里面走,就是被关押时间越长的动物。它们的排泄物在不同的笼子里堆积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带有湿气的极具冲击感的恶臭味。

这群人根本不把草原上的动物视为生命,更别说还替他们打扫卫生。

这其中只有一部分动物是完好的,另一部分已经缺少了身体上某些极为重要的部位。

没有包扎。被切割过的伤口横截面就这么暴露在外面,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发臭,流着脓的断肢暴露在外面,周围有一群绿头苍蝇急哄哄上蹿下跳。

这样的地方是一刻都离不了人的,就算有人要外出杀死更多的动物,也总会留下一个人来看守营地。

然而这里却除了动物和孟昑这群外来者以外什么都没有,连受伤的动物都已经被折磨得失去声音,简直是寂静到了有点儿诡异的程度。

腺体是alpha和omega的第二大情绪器官。

越往里面深入,江千泠越能感受到孟昑的气压正在变得越来越沉,情绪压抑得像是暴雨来临前一刻的积雨云,沉甸甸的,像是很快就要落下些什么。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孟昑的状态更是不对劲。

江千泠眉心紧蹙着,在意识到不对劲的那一刻立即停了脚步,往前正要拉住孟昑的手,原本走在侧前方的雇佣兵突然后撤,向他们大喊一声“Getdown!”

走在江千泠前面一步的孟昑更快反应过来,瞬间往江千泠扑了过来,左膝抵在江千泠的胸膛上,将他压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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