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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给今天的事情擦了屁股,他来到马修的房间,房门半掩着,他推开门进来,瞧着郁闷的伯德说:“向少爷认错吧,你那天确实伤了他了。他是不是在保护你和艾娃,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我不明白的确犯错的你为什么不肯低头道歉,不管孤儿院的案子与公爵是否有关,你都不应该这么对待他。”

在那之后,清醒过来的伯德其实也很后悔,他怎么能对布兰温说出那样的话,可他后来又犹豫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伤害也造成了,那就趁此离开吧。

“逃避是没用的,也是最无能的选择。”

贾尔斯看出伯德心中的矛盾,一语中的。

“我只是,”伯德纠结地说,“觉得这个时候再接近布兰温,是在利用他。”

“你不必顾虑那么多。”贾尔斯了解了伯德的想法,稍稍松了口气,“少爷比你我都聪明,他的心思很难捉摸的,你认为的是在利用他,实则是他愿意为你做这件事,如果他不愿意,无论你怎样地卖弄小聪明,他都不可能上当。伯德,你太小看少爷了。”

“真的吗?”伯德还是有所介意,“你最近没和怀斯曼家族接触,你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把目的挂在了脸上,怂恿着我回来找布兰温。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明知布兰温夹在当中为难,我还继续给他添麻烦。”

贾尔斯有点欣慰,原来这个臭小子不是不在乎屡屡为自己操心的少爷,“你以为贵族很好糊弄,他们在上层阶级见多了权力人性,眼界和经历远比你宽广,有些你自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好处和所谓难以偿还的恩情,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句话就能办到的事情。你与其纠结这个,倒不如考虑少爷想要什么,趁他还如此看重你,还渴望能从你身上得到精神的慰藉,你要做的是把握住它。”

他背着房门,轻轻把它关上,说些只能两个人听见的话,“你也许觉得我说的这些有轻视你的意思,但它就是现实。你在这个世界孤零零的,如今得到的一切除了你这具身体,其它都是少爷给予你的,甚至连你自己都不属于你自己,是少爷三番两次救了你的命。而你呢,即便你想为此弥补,你又能弥补什么或偿还什么,少爷已经站在几乎接近顶端的地位,他什么都不缺。然而,现在他因为你正在生气,他需要你的哄慰,这是除开你,别人做不到也满足不了的。这也是个好机会,你不是想见公爵吗?”

贾尔斯的一席话令伯德想起了在威斯敏斯特宫前,柯林斯霍兰德也说过相同的话。

“放下你那不值钱的道德感好吗?你不要去考虑是否是利用少爷,你只要考虑,少爷听见你低头认错会不会高兴就行。你不主动先满足他,他高昂的头颅又怎么会倾斜去聆听你的请求。人有的时候是需要伏低姿态的,这不是在侮辱或是折辱你,而是为了方便自己,你付出了也将得到自己想要的。”

伯德当然明白贾尔斯的意思,是要他去讨好布兰温。换作从前,不必贾尔斯提醒,他也会去做的,因为他不希望布兰温难过,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的目的不再是单纯地想要布兰温开心,即使心里依旧如此,表面也不纯粹了。

贾尔斯谨记少爷的嘱托,再接再厉地劝导,“你知道人是要长大的,纵使你不屑这么做,你也不得不接受改变,这就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人会因此变得复杂,人的感情也会,都不可避免。

“我知道了。”伯德再一次妥协,向现实又一次低下头颅。

布兰温眺望着花园里的雪景出神,敲门声将他远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走向房门的脚步越来越快,开门的几秒里,眼中的期待转变成了失落。

“少爷,伯德要见您,正在楼下等候您的回复。”

“请他到一楼的钢琴室。”

布兰温的唇角微微上扬,伯德来找他,说明贾尔斯的劝解起效了。他对着镜子整理衣着才出门下楼,没花多少时间。

冬日的钢琴室很静谧,由于他早晨练过琴,里面的壁炉还烧着柴火,保持着室内温暖,所以方约伯德在这间房中见面。

他开门进来一看,伯德正坐在离壁炉最近的铺过软垫的沙发椅上,听见了动静立刻站起身面向了他,垂着脑袋朝他问候一声。

“下午好,少爷。”

布兰温关闭琴房的门以免暖气流失,然后慢慢步近伯德。

伯德看见布兰温的双脚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感到一丝丝的无措,不知道布兰温要做什么。

“找我什么事?”布兰温仅仅是停了停脚步,接着绕过旁边,径直坐到适才伯德坐过的沙发椅里,叠着腿,目光由上到下审视几日不见的伯德。

伯德在布兰温越过自己的时候就转了身,他抬起下巴看向布兰温的刹那,视线毫无预兆地撞在了一起,他紧张地又俯下眸光,在见面前准备的言辞全忘了,顿了顿说:“上次是我太冲动,对不起。”

布兰温温柔地望着伯德,他总算等来了伯德的认错,可心里仍然空落落的,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错,“嗯。”

他以为自己会有些话要说,但真到伯德站在自己眼前时,喉咙仿佛被堵住似的,“嗯”一声后,他的脑海里也空白一片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生疏的如同刚认识不久的模样。琴房里静得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响声,火星子“噼啪”地跳动,缓解着房间里无形的尴尬。

伯德则在纠结着该不该向布兰温提出要见阿尔弗雷德格林的请求。

布兰温盯着伯德走神的样子,干净的面庞令百看不腻,他没有打扰伯德,连自己也逐渐失了神。

“您……”伯德踌躇一阵还是决定求助布兰温,毕竟他没有别的路能选,他以为可以与怀斯曼家族相互利用,最后才知道,怀斯曼很可能会借他来欺骗布兰温,从中再算计其它,他不能放任这种可能性继续发生。

他要出声和布兰温交涉,却发现布兰温在怔神地凝视着自己,两只眼睛都看直了。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您怎么了?”

布兰温眨眨眼,窘然地瞥了别处,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掩饰地说:“没事,休息不好而已。”

伯德也感觉到形容不出的不自在,他赶紧言归正传,“我是想和你说,我想见格林公爵,问清楚关于圣玛利亚孤儿院的失火案和加里韦斯特的事。”

布兰温没有马上答应伯德,即便他料到伯德会提起,他还是多余地问了一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向我道歉的吗?”

“不是的。”伯德害怕布兰温误会他道歉的目的,立马就解释,“你是真心的对我们好,我是气昏了,之后我也很懊悔,我不应该说那些惹你伤心的话。”

布兰温觑着伯德着急说明的神态,忽地就轻轻笑了,像是在这次的争执中得到了释然的理由,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承认,伯德及时解释的态度取悦到他了。

“我可以答应你,至于父亲见不见你、你能否知道真相,我无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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