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去(第2页)
若观岚垂眼望着男子面上的怒意,见他手中微动,便是飞起一脚将长剑踹飞,脚尖顺着衣袍向上,停在了胸膛上欲要向下一踏,面上露着些挑衅般的嫌恶,静立在身前。
“滟滟?滟滟!”男子看见江映蘅后面色突变,疾声高呼,只是眼神中装满了算计,“滟滟,念在我与江大人同门情谊的份上,便手下留情罢。万万不可做出违法之举啊!”
“滟滟?可真是可爱的名字。”若观岚转身,对着江映蘅戏谑地挑眉轻笑。
“乳名而已,自然是些简短好念的名字。”她半垂着眼拢着脸侧长发,在男子欣喜自得的目光下伸手握住剑柄,只一道剑光伴着他死灰般的面色,清灵的剑刃暴露在室内,折射烛光。
“想来便只剩这一间还未寻过。”两人身后传来一声低言,若观岚抱剑看去,明澈叨叨着跨过门槛,衣袖边沾染了不少的尘土。
“这……若岚和江道友老久前便寻到了知州大人?”明澈看着房内的站位,笑意从言语中溢出,他穿过若观岚和江映蘅身间的间隙,踩着男子的脚踝走至身侧,顿下凝视男子眼中泛起的剧痛。
“明澈,你莫不是一间间搜过来的?”若观岚走至窗台,斜倚着身后墙面,看着明澈手中细丝悬起男子,将人晃悠着吊在梁上,衣袖被地上剑鞘撕扯着裂开,露出白花花的手臂,面上不禁流露出几分难言神情。
“我还纳闷为何不见你们踪影,想来是我运气不佳了。江道友,可否请你将女眷带出房内?接下来的场面可有些难以见人,还是莫要给闲杂人等平添噩梦才是。”明澈先是回了若观岚的询问,余光中见到躲在一旁的女眷,朗声客气着同江映蘅说道。
江映蘅看向在床架旁沉默的妇人,对上一双暗藏着恐慌的平淡双眼,也是点头应下明澈的请求,将手中的长剑配回腰间,踏着轻巧的步子走去妇人身前,温浅笑着同她对话。
“娘子可否移步?”她顺着妇人的眼神看到男子,只是含笑着软声轻言:“不必担心,只是稍稍问话罢了,若是不做甚亏心事,自不会冒犯至娘子。”
“是么?”
那妇人搀着床架站起,姣好的面容上一圈绯红,眼眶中转过一轮泪滴,脚边的裙摆已覆着一层薄灰。妇人紧抓着裙摆跟在江映蘅身后,与若观岚擦肩而过,右手探出,抓起落在地面的长剑便冲着身前的江映蘅而去!
江映蘅只听见身后一阵骚动,还未询问,便感触一丝冰冷的寒意吻上脖颈,微弱的痛楚从下颌处传来。在她身后,仍旧温热的肢体从腰腹间穿过,将她紧紧箍在身中,急促的喘息声从耳边传出:
“尔等歹徒若是想保住同伴姓名,便将官爷放下!若不然、若不然——便看着她在此地香消玉损!”妇人在她身侧嘶吼,声音的尖锐边缘撕开寂静长夜。
江映蘅叹气着对上无动于衷的若观岚二人,无奈笑笑。她脚上空闲,脖颈间的剑刃更不是什么威胁,便是随性着旋身一踢,顶着身后妇人的腰部将其痛击在地,右手伸出攥着妇人手腕一捏,长剑应声落地。
她俯身见着妇人披散长发,面容因剧痛扭曲,眼中难掩恨意,死死盯着她脚边掉落的长剑,齿间细碎的磨牙声从轻启的唇缝中溢出,看着一副恨不得将她啃肉噬血的模样。
江映蘅抓起妇人的衣领,随手一扔,将其掷在床沿,手中掐诀后几道金光闪过,将妇人紧紧捆在床架上。只是她多少有些心软,听着明澈先前所言,也是担心会出现些逼问场面,便将妇人的眼耳缚住,免得她被接下来的动作刺激。
“小师叔祖处理好了,那接下来便是找着知州大人问问,他是如何应付城内疫病一事。”若观岚从一侧的长桌边拖来木椅坐下,倚靠在椅背上悠闲开口,双腿交叠、腿上放着一沓熟悉的白纸,冷笑抬首望着在空中晃悠的男子。
白花花的□□同那衣物交映,倒像是年猪捆上了红绸,江映蘅险些笑出声来,只得眨着眼移开视线,同一旁在扳指中翻找的明澈对上视线,方才镇静着保住先前冷然的神情。
“找到了,”明澈低声说道,手中多出一把纤长的匕首,刀尖泛着寒芒,映出他讥讽的笑容,“这刀也算是荣幸,能同知州大人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