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1页)
订亲的日子,田家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张梅林忙着招待介绍,屋里屋外孩子蹦蹦跳跳,平时觉得吵闹,但今天只觉得喜气得很。
屋子里红被翻浪的两人已经浑然忘我,在迷乱中互诉衷肠。
田晚星哽咽道,“齐鸣哥哥,你说过会娶我的,只有我配得上你,禾边那个丑八怪睡在你身边,你半夜不会做恶梦吗?”
张齐鸣面色痛苦又沉迷,他不想听耳边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想抓住这短暂的刺激来反抗这一切,寻得这片刻的放纵和自由。
可是田晚星不依不饶,张齐鸣只得哄道,“我何尝不是同晚星这般,但是母命难为,禾边的八字是族老们测的,定的,我没办法拒绝,都怪我现在还没能力娶自己想娶的哥儿。”
“不,齐鸣哥哥,你是秀才,那些老不死的凭什么敢对你指手画脚。”
田晚星能感受到张齐鸣在他身上释放压抑和不甘,便更加体谅心疼他的苦衷。
自小死了爹,他娘把他视为唯一,张齐鸣的每一天都活在他娘的监督控制下,族老们更是花全族之力,供他读书科举。
张齐鸣被困在条条框框里,平日清正和善,举止端方,不敢行差踏错。
可只有田晚星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时,才会露出最本真狂野的一面。
这世上,只有他了解张齐鸣,就是他娘也取代不了他的位置。
可现在突然订亲的是禾边,这叫田晚星如何能接受。
都说禾边蠢,老实,勤劳肯干,可只有他知道禾边多么狡诈,给自己天天找不痛快让自己受气还没地方发泄,大家都被他骗了。
一时间旧怨新恨齐齐上涌,田晚星抱着张齐鸣低低哭诉,“从小到大禾边都抢我的东西,抢我爹娘,抢我床睡,抢我衣服鞋袜穿,抢我东西吃,现在连我的命运都抢了,没有他,你家订亲的就是我,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哪点配得上齐鸣哥哥他哪点赶得上我,他怎么那么不要脸!”
砰的一声。
颠倒鸾凤的两人吓得面色煞白。
那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阴暗的屋子瞬间被照亮,一丝不裹的两人惊得扭头,只见门口挤满了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死寂的片刻,一股糜乱的气味冲鼻。
房门被挤满了人,只听堂屋里孩子们大声叫嚷着,“我们要看秀才郎,秀才郎在哪里。”
还有哥儿娇俏声道,“据说这秀才郎不仅生得好,还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儒雅清明,跟咱们村里的粗鄙泥腿子可不一样。”
门口被定住的众人听了,嘴角不自觉嫌弃,只觉得荒谬。
禾边惊道,“你,你们!”
这一吼,打破呆滞的气氛,震惊的人们纷纷缓过神,肩膀动起来了脖子伸直,眼睛直盯盯看向屋子里。
有妇人捂住孩子眼睛骂道,“什么狗屁秀才郎,脏污了我家孩子的眼!”
有女娘惊声尖叫,“啊,好恶心简直恬不知耻,还亏是读书做学问的秀才郎,我们村里泥腿子都干不出这种人畜不分的事情!”
有老人道,“在今天订亲背着禾边和弟弟搅和,礼义廉耻是读到狗肚子去了。就这样的人品行不端,怕是功名都是作弊的,今后哪还能考什么大官的。”
还有汉子是在津津乐道,“那么点东西,还不安分……田晚星也是,苍蝇不叮无缝蛋,我早就听人说他小小年纪骚浪得很。还瞧不起我们这些村里汉子,我看找男人就得找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
床上的两人压根顾不得骂声,脑子充血一般,后知后觉用被子裹住自己。一张被子太小,两人争来争去,总有一个人露出上身。
有人讥笑道,“分明刚刚还黏在一起如胶似漆的。”
秀才娘李氏也两眼一黑,只觉得心口想吐血,她掐着手心看着儿子白皙身上的红痕,简直恶心的要命。
李氏也顾不得架子了,大骂道,“张梅林都是你教出来的狐狸精,浪荡不知羞,今天哥哥订亲居然勾引哥哥的未婚夫!我儿一表人才又有功名,怎么会看得起你们家这个乡野哥儿,一定是他下了什么迷魂药,把我儿子骗了,没看我儿子身上都是印子!”
“这个狐狸精肯定是见哥哥嫁得好嫉妒,便使下作法子把生米煮成熟饭,我儿子肯定是被下药了!”
李氏衣着体面,青色绣花比甲,脖子还挂了串璎珞,面敷脂粉瞧着就是官太太打扮。
村民见了她发威,便不自觉听了进去,顺着她话一想还真是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