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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相你老糊涂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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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的喉结滚了滚,躲开她的目光,好似要掩盖眼底翻涌的情绪,良久未发一语,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弥乐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模样瞧着浑不在意,双手却慢悠悠环上颈后,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瞒着我,我也是那日祭拜时才知道的。”

“哐当——”

话音一落,祁玄手一空,白玉酒杯便砸在玉案上,酒水洒在案面,顺着案沿蜿蜒而下,很快浸湿了他月白锦袍的前襟。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你……”

“这么紧张做什么?”弥乐眼疾手快地从旁边架上取下一条素色披风,快步上前披在他肩头,“本就是寒冬,酒水渗进去,就该着凉了,去换一身吧。”

祁玄却像是没听见,目光紧紧锁住她,嘴巴欲张欲合,最后艰难地问:“你……知道了什么?”

弥乐歪了歪头,一副自作聪明的模样,语气轻快:“救下那六十余名孜劫俘虏的,其实是你吧?你生母是孜劫玥不是?”

她顿了顿,看着祁玄依旧一言不发,继续道:“你们都怕我浮现往事会难过,便一个个缄口不言。你是,格桑是,容迟也是,你们也太瞧不起我,我有这么脆弱吗?”

她突然站起来,双收插腰,在一旁来回走动,“我那时年幼,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有什么可难过的?我母亲本就脆弱不堪,南疆王新纳夫人,她便寻死觅活,哪还有半分狼主模样!竟因情爱而抑郁而终!最后撒手人寰,一走了之了!”

她越说越起劲,声音越来越高,是无奈,又是恨铁不成钢地摊开双手,“自己倒是安详了!却留下一堆烂摊子交予我,我怎么办!怎么办哟!”

她越想越气,懊恼,悲痛,苦笑,气得踹翻面前的椅子,“爱情虽没了,但她还有女儿呀!自私!实在是自私!哪有这么当娘的!这么坑自己女儿!”

弥乐一字一句说完,祁玄见她那张洒脱的侧脸,以及那副气得就差原地跺脚的模样……

紧绷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好似松了口气,嘴巴轻声附和:“是的,哪有这么当娘的……”

弥乐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不得已将踹翻的椅子扶起来,没心没肺地朝他凑过来,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你母后与我母后,情同手足,咱俩也多了份亲不是。以后我要有难,你可得帮衬我。”

“嗯。”祁玄重重点头,她此刻笑得很甜,可他却不敢看,连忙转过脸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复杂的情绪,连带着那段沉重的记忆,一齐席卷而来。

看来,她还不曾知道二位故去的缘由。

那便好。

酒足之后,弥乐撑着玉案起身,正要抬脚离去时,耳朵突然传来微弱的动静。

殿外暗处,有枯叶落地的窸窣声、有轻盈似莲的脚步声、有故意压低的呼吸声。

好似不小心,好似故意藏匿。

她脚步一顿,身形未转,手已握住腰间短剑“慈悲”的剑柄,笑问:“这就是传闻中的死士?”

祁玄淡定点头,“嗯。”

“这也就你们胤朝有,我孜劫可没这见不得光的东西。”弥乐说完,突然嗤笑一声,“可……是不是太放肆了点。”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缓缓点头:“嗯。”

弥乐眼底露出一丝兴趣,手腕一转快速拔出腰间慈悲,剑身在掌心灵活地打着转,歪头看向祁玄,挑眉道:“需要我帮忙吗?”

祁玄将杯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温柔地笑了笑,“无事,我会处理好。”

“哦~”弥乐拖长了语调,手腕一翻,短剑“咔嗒”一声归鞘,动作干脆利落,“那你先忙,我便不打扰了。”

“我送你。”祁玄正起身,却被弥乐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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