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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茯苓山奇门遁甲中活着走入了逍遥派,可惜门派荒凉,无一生机。他一个人守着贺宴舟空荡荡的房间呆了半月,那房里除了一些家具外,什么都没有,所以巫暮云一眼就看到了被贺宴舟放在床柜上的药包,里面有一株干枯的黄连。

这让巫暮云想找到贺宴舟的心更加急切。终于,幽州城里他被人追杀,受了伤,逃跑途中路过苍耳子田,看到了一座简朴的村落,翻墙进去,往最偏僻的角落走,刚好倒在了贺宴舟的院子里。

一开始没认出来,可第二次再见时,巫暮云觉得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让他找到了贺宴舟。

第58章南诏(1)

贺宴舟看着他,有些心疼,和以前那样摸了摸她的脸颊,“那你答应我,找到救我的方法后,和我去找慧空,借他的《九禅经》,将你体内莫名的邪气去除,好吗?”

巫暮云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道:“好。”

贺宴舟继续道:“我与蒙逻阁过过招,他体内和你一样有一股莫名的邪气,我猜是《阴阳诀》带来的,所以你才会像走火入魔一样,不受控制。没关系,阿云,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隐藏,除此之外,这些月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除了受邪气影响外,心里还藏着天大的恨意,究竟怎么了?告诉我,我想知道。”

巫暮云缓了很久,随后看着灯台上的油灯,眼里一片尸山血海。

两个月前。

巫暮云在魍魉山静心修炼,将体内暴动的邪气压了下去,路过三更坡时,遇到了强行闯入的沈十一。

沈十一全身上下都是剑伤,又因失了规矩,勇闯墮仙陵,被玉凤和化龙,以及其他几位洞主抓了正着,缠斗了很久,已是强弩之末,可一招致命。

沈十一艰难地走向巫暮云,踉踉跄跄、狼狈不堪,手上的刀刃脱落在了地上,一点儿也不像那个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第一杀手。等到了巫暮云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二公子……求你,和我回一趟南冥教。”

巫暮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但还是选择同她回一趟南冥教。临走前虽说是被几位洞主拦住了去路,但在巫暮云的威慑下,至少还无人敢上前阻止,他强行下了山,洞主们多少有些不满意。魍魉山不能参与到任何一派的是非当中去,这是规矩,坏了规矩,等回到山中,是要受罚的。

大何城是南诏最繁华的都城,以往这个时候,是商旅最多的时候,繁花盛放,最是热闹。可是巫暮云却只听到鬼哭狼嚎,看到了一片狼藉。硝烟还未散去,大火还在燃烧。

“是……靖王。”沈十一道:“南诏的铁骑抵不过靖王的十万军队。纵使主人已经放出了南诏女王,可那些个贪生怕死的官员却恐于靖王的势力,不敢与其对抗,只有廖廖几人去往了战场。”

巫暮云冷笑道:“他们怕不是害怕死,而是与靖王早有联盟。”

沈十一叹了口气,她身上的伤口得到了简单的清理,脸颊处的剑伤却引人注目,“是的,那些人都被主人杀了。可即便如此,他们卖出给靖王的情报依旧很重要,纵使南诏有地域上的优势,也无能为力。”

“什么情报?”巫暮云问。

“南诏的地形图以及布鲁谷边上的蛊母所在地。”沈十一道:“一个御蛊的民族,只需要毁掉其蛊母,那便如同断手断脚,十万军队踏来,不知会踩死多少人。”

“小看上官拓了。”巫暮云冷道。

“当初主人并非将女王囚禁,而是前教主已然发觉朝堂不对劲,令教主继位后,将女王护住。可惜查了小半年,只抓到零星几个小官员,其余的一直抓不到把柄。直到靖王亲自来找主人……”

巫暮云不解地看向沈十一,只听她继续道:“主人和靖王之间似乎很早就认识了,但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夜有人闯进了佛陀阁,而那个人就是靖王。”

靖王闯进南冥教是在巫暮云被赶出南冥教的那天夜里。

一道黑影自池塘掠过,破开窗户,打搅了正坐在案桌边上处理公务的巫行风。巫行风放下书本,抬眼一看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上官拓本人。

上官拓以探亲为由,没和巫子明在佛陀阁动手,两人关非比寻常,就连巫暮云也不知道。只是那天之后,巫子明很快便将朝堂那□□臣擒拿归案,并通通处以死刑。

“呵,挟持女王以掌控朝堂,贼人入侵又相安无事,呵呵,我阿兄还真是厉害,怕也还不信任我呢!”巫暮云嘲讽道。

沈十一难得有耐心解释道:“他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想你被牵扯进来。”后倏然停住脚步,“二公子,你若相信,恕我直言,主人他其实是在保护你。”

巫暮云瞥了他一眼,“我如今在魍魉山做首领,你觉得我需要保护吗?”

“不需要。但如果当初主人不将你逐出南冥教,叫你走投无路,你会上山吗?而且你应该很好奇主人为何也会使用《阴阳诀》吧?”穿过大何城,进入布鲁谷,沈十一看着遍地的龙胆花道。

巫暮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为何?”

“他与蒙逻阁有过盟约,让你成为魍魉山新的首领,他便动用南诏秘法让蒙逻阁多活几年。”沈十一将飞到脸上的花瓣捏到手里,“你也知道。南诏秘法是阴间之术,虽能增强活人寿命,但施术者必须是极阴之体,练了《阴阳诀》虽没有退路,但阴气极重,符合施术要求。可是历代施术者都不得好死,这是一个诅咒。”

“蒙逻阁多活了几年,发现活着才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所以选择死在你的剑下。二公子,我今日之所以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不是想要你感谢主人,而是让你明白,主人他从未有过害你之心。”

沈十一叹道:“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看戏的人就与我们隔着一张窗户纸,捅破了,便什么都知道了。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二公子不可能不知道,前教主于他临危授命,他不得不改变自己。”

两人来到了南冥教大门前,乌云密布,恐有阵雨。巫暮云在门外顿住,回答道:“你怎么就认为,我会记恨他?”

“我不管他受了多大的苦难,我也不在乎他是否关心我,毕竟我与他流着同样的血液,恨意又能改变什么?”

门被推开后,来迎接的人就只剩下了乌鸦。空中开始落雨,淅淅沥沥,拍打在几人身上。

乌鸦赶忙叫下人拿来了纸伞,给两位大人撑上,而后用南诏语道:“二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巫暮云道:“想来便来。带我去找你们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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