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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生三。"檀昭又转了右脸颊。
"这里亲过了。"安澜缓缓起身,踮脚,往他额头落下一吻。
檀昭满意颌首,一本正经地调侃道:"娘子聪明,那么三生万物,该如何印证?"
没想到这人还会油嘴滑舌。梅娘说他儿时小嘴巴巴的甜,果真不假。
蛮可爱的嘛檀小兔,她好想捶他两拳,开心笑闹,扑到他怀里蹭几下。可是安澜做不得,学着闺秀样儿矜持垂首,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檀昭凝眸打量,迟疑了下,抬手捧住她的脸。心跳的脉搏传至指尖,檀昭修长的玉指轻轻打着圈儿,摩挲她的脸,少顷,吻上她鲜红欲滴的唇瓣。
天地有情,乃生万物。
道什么道,他哪里还管的大道小道,只知道,自己被欲。望所挟持,那席轻飘飘又充盈的快乐,无比美妙。自从尝过"情"的味道,真可谓深入骨髓,再难戒掉。在这女人面前,他越来越难以自持,轻易就能被她的一颦一笑掀起心浪。
贴在檀昭滚烫如火的怀里,安澜忐忑迟疑。
若真要行夫妻之事……避子汤令她心头蒙上阴翳,却也不想让那人过分憋着,医师嘱咐了。
花姐姐支过一招。
或许可以替他泄泄火?
安澜左思右想,铁下心来,拉着他坐在床边,自个儿滑跪在他膝边,慢慢解开那人的中单。目光掠及他胸膛,屡屡见,屡屡吃惊,檀郎脸儿清俊,身子倒很精壮。安澜越发羞赧慌神,停顿片刻,扯了扯他的亵裤。
可双手颤个不停。
嘴上色胆包天,现下畏畏缩缩,原来我是个有色心无色胆的小废物!
安澜心底自嘲。
檀昭撑着身子坐在床沿,眼尾泛出胭脂色,脸颊亦如云霞绯红。他咬了咬朱唇,意乱神迷,看着跪在自己腿间的妻子:"娘子做甚么?"
安澜手心湿汗:"妾身月事早来几日……我替官人,吹……吹……"
吹?
檀昭愣了半响,蓦然醒悟,赶紧扯了自己的中单,三两下重新穿好,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披上直裰:"我,我还有事去书房,娘子请歇着。"
那个什么吹,据说男人尝之欲罢不能。
可是,那是……青楼女子的勾引花招……!
正人君子怎可尝试!
这有什么忍不得的。真是小瞧了他!
檀昭硬生生地忍下欲。火,脚步凌乱,夺门而出。
安澜回神:……欸??
怎么,好像是我非礼了他……?
适才她想要弥补愧疚,竟思及那个花式法子,把人吓得比兔子跑得还快……真真羞死她了!
安澜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冷静。
她长长吁出一口气,走到窗前。流银般的月光透入窗棂,铺于地面。秋夜初凉,那人倘若在书房小宿的话?安澜惦记他冷暖,唤来隔房的甜橙,去给郎君添置被褥。
书房。
檀昭坐在案前,手捧道德经,纵使他年少已能倒背如流,如今闲时翻一翻,依旧读得津津有味,每一字,每一句皆能反复琢磨,尤其心浮气躁时,读之,很快便能弃情遗世,物我两忘。
彼时他凝思聚神,然书上那些被他奉为神圣的语句,似乎变成毫无意义的符号跃入眼中,穿过脑子,不留痕迹。
他搁下册子,手不知不觉地,顺着衣裳缓缓往下滑去,那里硌着他很难受。他神识恍惚,阖起双目,眼尾那抹桃红愈渐妩媚像似烧着浓浓的春意。满脑子竟是那人的一颦一笑,她玉润的肌肤,她清甜的香味,她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身,耳鬓厮磨所带来的战栗。
不可,龌龊之行,万万不可……
他暗自长吁。
咚咚,外头响起敲门声。
甜橙的声音传来:"郎君,夜里凉,夫人让我给您送一袭锦褥。"
檀昭旋即清醒,正襟危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