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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鉴物

“这是白蜡杆，是枪身。你来摸一摸。”宋敏递过来，“你看枪身上边双手持握的地方已经被泡了一层包浆，说明这应该是那个人随身的武器。如果不是保养得当，而且又有念力加持，像白蜡杆这种东西，早就腐烂了。”

“武器的道纹相当特殊，你可以摸摸看。闭上眼感受一下。”

孙邦彦接过这跟泛黄的白蜡杆。“怎么感受？”

“凝神。”

孙邦彦照做了，很快一股暖流顺着所持枪身的双手流遍全身。继而一声声呼哈之声在脑海中回**，随着声音的逐渐清晰，他脑海中多出了一个人影，人影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不过动作还是十分清晰。那人影双手持枪对着前方虚空猛地一扎，出枪就是一声喝，收枪则跟着一声哈。

如此反复，来回不停。

“这就是道纹？”孙邦彦有些失望地睁开眼，他还以为会是神马神奇玄妙的纹理呢。

“道纹，道纹。顾名思义，是每个人修道留下的痕迹。既然是痕迹，那么自然和修道的法子有关。”宋敏解释道，“这个人的道就藏在这一声声呼哈，出枪收枪之中。如果是有心人拿到这个用心研究，几年功夫大概就可以反向复制出这个人的修行法子。”

孙邦彦掏出自己的《红指南》，那本书此时因为白天的缘故，只是略微更红些，完全不像是晚上那么光彩夺目。“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感受到我自己的道纹。”

“你这本书。”宋敏摇摇头，“我听赵叔叔说了一些，似乎和现在这些魂器不太一样。按照我们的推测，这本书在你之前应该是有一个主人的，这个主人记录了蛮多法术。现在不太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是不是你爷爷，也不能确定这本书在之前为什么能运转。按道理，这本书应该是要燃烧灵魂作为燃料的，但你拿到手这么久，都没人找你麻烦，说明这里边之前即便是烧灵魂，也不是原主人的灵魂。”

《红指南》这本在孙邦彦手中很多年的书，在宋敏和知道情况的冯春林，赵承志看来，实在是一件颇为神奇的魂器，不然冯春林也不会在缺人的情况下，将法子打到孙邦彦身上了。

这件魂器的思路十分简单而独特，作为魂器将其分类在书其实不太妥当，它更像是随身听，录音机，电脑。

但同时这样东西的制作又非常粗糙原始，可以说即便是经过简单培训的新人修炼者，也不会采用这样的手段。

燃烧灵魂作为动力，这么暴敛天物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敏压根都不会相信。就像现世界有人直接烧拿石油当汽油烧一样。不仅仅是效率问题，更是大大的浪费。

现在的人还好，宋敏平日听家中长辈闲聊几十年前还存在的“农耕时代”，那个时候一株灵魂在会用的人手里，更被玩出花来。据说曾经有位地仙，利用灵魂作为土壤培育出“人参果”，可以大大强化修行者灵魂，达到百年无祭祀而人无忧的水平。因此他不朝天庭，不受正职，不享供奉，交游广阔，人称“与世同君”。

这样的人物如今虽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他培育的“人参果”树也消失的彻底，不过这种造化手段还是让宋敏每每听到都心向往之。

和这样的人相比较，《红指南》的制造者简直就是一个白痴。

宋敏将心中对于《红指南》制造者的非议排去，继续道：“不过你修炼的时间这么短，道纹还没到肉眼可见的地步，看不到自己道纹很正常。这东西就和树的年轮一样，会随着修行年岁的增长逐渐清晰的。也就鞠老这种天天做研究，又修炼了多宝眼的人才能看出你身上那些细微道纹。”

孙邦彦这才明白其中道道，他将白蜡杆插回储藏瓶，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下去吧。”

宋敏不置可否：“再看看。”

她顺着货架转了转，时不时从中拿起一两件物品看看，或摇头，或叹气，或惋惜，有时候轻咦一声，其中有一次更是哎呀叫了出来。孙邦彦一点不懂，只能透过宋敏这些反应来推测眼前物品的价值如何。

不过很快宋敏一圈转完后，见孙邦彦好奇看着自己，便道：“想问这儿有没有好东西？”

孙邦彦连连点头。他还真好奇宋敏这一圈转下来有没有淘到好货。

宋敏先是点头，继而又想了想，改成摇头道：“有几样东西看着眼熟，不过我这水平，既然都能看出来好，那么他们这收货的也不至于不识货到这种地步。有两件我倒是蛮有把握的，在叔伯家见过类似的，不过那两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珍贵物品，只是对修行有大好处。”

孙邦彦这下好奇起来，说道：“什么东西，给我瞅瞅，让我涨涨见识。”

宋敏带着孙邦彦走到一个货架前，指着陈列在一起的两样物品。第一件是黄铜小炉，两个把手被雕成两条细长的小蛇模样：“这是虺，是龙的幼年期，在过去的修行者会把这个雕在香炉上送给开始筑基的修行者，寓意他的修行将会像虺变龙一样。这个香炉因为蕴含这样的期待念力，所以放在自己修行的地方，可以护法保航，当然也不是那么靠谱。撑死就是一个预警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