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别急看还没写完加急赶工中稍等片刻(第1页)
五月初三,己巳日。
成都郊外,三层黄土高坛巍然矗立。
坛上旌旗招展,猎猎作响;坛下甲士环列,威严肃穆。
吉时已到,随着二十四只牛角号发出长鸣,编钟建鼓也随之奏响。
在文武百官的。。。
崇祯十七年八月,成都城外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过连绵不绝的军营。旌旗猎猎作响,十八万大军已整装待发,粮草堆积如山,火器、弓弩、战车皆已齐备。江瀚立于点将台上,目光扫过台下诸将??邵勇、李老歪、李自成、董二柱,乃至新归附的秦军旧部,无一不是身经百战之辈。
然而他心中却无半分得意。
那一纸密报,仍在他袖中灼烧。
“卢象升拒往四川,已于真定自尽。”
字字如刀。
江瀚闭了闭眼。他知道,这不只是一个忠臣的死,而是一个时代的终结。大明最后一点脊梁,终究被那紫禁城中的孤君与庙堂上的权奸碾碎殆尽。卢象升不死于敌手,却死于朝廷的冷漠与猜忌,死于一封封催命的圣旨和一次次无情的责问。他的死,不是悲壮,而是讽刺。
“督师……”江瀚低声喃喃,“你若肯来,何至于此?”
但他也明白,卢象升那样的人,宁可殉道,也不愿背主。正如当年的袁崇焕,明知赴死,仍披甲出城。他们不是不懂变通,而是骨子里刻着“忠义”二字,哪怕君不君,臣亦不可不臣。
可如今,天下已乱,礼崩乐坏,谁还在乎忠义?
江瀚睁开眼,声音陡然转厉:“传令三军??”
“东路军即刻拔营,沿长江东进,目标武昌!”
“西路军暂缓出击,就地修垒,防备汉中方向秦军异动!”
“斥候加派三倍,严密监视金牛道、米仓道动静,若有秦兵南下,立刻飞报!”
号角长鸣,鼓声震天。十八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动,战船千艘顺江而下,帆影蔽日。这一战,不再是为了争地盘、抢粮草,而是为了彻底撕开大明腐朽的躯壳,让天下人看清??**是谁在真正救民于水火,又是谁在坐视江山倾覆!**
与此同时,北方。
真定府平乡县,县衙后院。
一口薄棺静静停放,棺木未漆,只以粗麻覆盖。四周无人守灵,唯有一名白发老卒跪伏于地,肩头颤抖,无声啜泣。他是卢象升的亲兵老张,从宣大一路跟到真定,亲眼看着自家主帅在贾庄之战后孤立无援,在百姓叩首请命时仍执意留下断后,在清军铁蹄踏破防线时独自提剑冲入敌阵……
最后只寻回半具残躯,面目全非。
老张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遗书,那是卢象升临终前亲手所写,未曾上呈,也未曾示人:
>“吾非不愿西行,实不忍弃百姓于虎口。今国事糜烂,君暗臣奸,纵效死以报,不过徒增笑柄。然既食君禄,当尽臣节。宁死沙场,不负初心。后世若有人知我心者,望勿以成败论英雄。”
老张读罢,泪如雨下,将信贴在额前,久久不起。
忽然,门外马蹄声急。
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来,为首之人面覆铁甲,翻身下马,大步踏入院中。老张惊起,却被对方挥手制止。
“我是舒雪融。”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刚毅冷峻的脸,“奉命接督师灵柩入川。”
老张怔住:“督师……已死多日,尸身残缺,如何入川?”
舒雪融不答,只缓缓走到棺前,单膝跪地,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额头触地有声,竟渗出血迹。
“我来晚了。”他低声道,“但督师之志,不能随尸骨埋于此地。”
说罢,他起身,对身后将士沉声下令:“换椁!以楠木重殓,加铁皮封钉,务必确保途中不受损毁。另选八百精骑护送,昼夜兼程,直趋剑门关!沿途若有明军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