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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案件出现了新的情况”
他仍然很是不耐烦地问,“什么新情况?”却又不说了,只说,“既然你不肯去医务室,那就跟我去审讯室,具体的问题刘队会跟你说。”而当他进去坐在审讯椅上后,那刘队跟他说的竟然是,这案子可能有‘教唆杀人’的可能性,他满是不可思议地问,“教唆?谁教唆?教唆谁?”。
“是不是王景舒当时教唆你杀害赵捷的?”刘队更加直接地问。
“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个的?”他真就是完全地不理解,就这么直直问出了口,“我们需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
他强抑制住了脾气,说,“不是!”。
但那刘队仍然继续问,“他当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难道是他那话说得不够坚定确断,就又更加用力地说了一声,“不是!”又说,“这事跟我大爷爷没关系,是我失手杀死的赵捷——”他总算记住了那律师的一句话。
可那刘队还是继续在问同样的问题,“你没听到我说的话么?”,他气急地就要站起来,却被前边的挡板挡了回去,挡得他都几分泄气,一字一顿说,“我说,不是!”。
那刘队换了一个问法,“那他当时跟你说了什么?”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他还是耐住性子又说了一次,“我不都说了很多遍了,大爷爷先让我打了120,然后又让我查看赵捷状况,看看人还有没有意识,需不需要做心肺复苏——”。
“他让你去看赵捷有没有意识?”
“是”他对刘队这种打断他说话而感到不满,“可我不愿意,只想扶——”。
他又被打断了,“他让你确定赵捷是否有意识,是真的想救人,还是别的意思——”。
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刘队的欲言又止,却问,“你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他是让你替他确信赵捷是否死亡——”
“没有!”他断然说道,“大爷爷真的是要救人的,我到底要怎么跟你说,你才能——”这刘队继而问出了一个让他觉得荒谬可笑的问题,“他怎么自己不救人,而是要你来——”。
“大爷爷他、他腰部以下都不能活动的啊,手臂也被那赵捷推跌得骨折了,你倒是告诉我,他要怎么救人?”可这刘队又问出了一个更可气的问题,“你能确信他的手臂骨折了么?”。
如果不是那挡板拦着,他绝对能把这刘队坐着的桌子踢翻了,也懒得解释了,只是道,“我不确定,医生也不能确定?”。
这刘队笑了笑,“你不要生气,我只是随口问问。”之后总算换了个话题,却也更让他生气,“王景舒曾经有对你做过催眠,或者心理治疗一类的事情么?”。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看起来像是有精神病的人么?就算是有,像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做心理治疗——”可却看到这刘队很带玩味的一点笑意,“这却说不好,毕竟有先例在。”。
于此,他虽然气不可耐,可却无言辩驳,就只能重复地说,“没有!”。
“或许是你无意识之下的一些暗示。”那刘队又说,“总之还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长,所以,需要请专业的心理专家,来对你做一些、一些心理相关的检测。”
他又要做那些该死的测试了,他跟刘队说,真的是他杀的人,也真的没有人教唆他,可刘队只是说,做完测试再说,又解释说,这是必要的测试,也是为了排除一些可能性,希望他配合。
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又说是怕警局环境对他造成太大的压力,还将他又带去了医院精神卫生科,他好不容易才跑出去的,可不过三四天的光景,他就又回来了,唯一不同的是,这回手上还多了一副银镯子——
让他更为难过烦躁的,还不是这些麻烦恼人的心理测试,而是——
如果说刘队话中还有所保留的话,那外界的评论简直是已经完全定案了。
所有人都认定,是大爷爷教唆他杀了赵捷。
至若他是怎么知道的,还不因为那些记者已经涌到医院里来了,堵在病房里非要他说出个究竟,要不是那些警察替他拦着,那些人的样子简直能把他吃了——
但他没被吃掉的另一个直接结果,就是给他做心理测试的心理医生,那个叫王协的——因为他跟大爷爷是本家,所以他对那人初始印象还不错——差点被吃掉了。
最近已经推掉了所有的治疗活动,就专门给他做心理测试以及催眠引导,但还是没得出什么结论,又或者说,没得出大众想要的结论来——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相信,他不是被教唆的,他就是纯坏啊,从根子上就坏,惹是生非,寻衅滋事,偷鸡摸狗,再到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可没人信他的,他们在试图找寻挖掘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真相’——
他最后和那王协医生面面相对了半天后,觉得是时候来个了结,来解除这胶着状态了,在被再一次送回警局监室要上车的时候,对之前要对他进行采访的其中一个记者说,“我同意上你们的节目,你们想要的真相,到时我全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