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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孩子叫出声,赶快腾出一只手去捂孩子的口鼻。
孩子的头被憋闷得扭动着。
她用另一只手去拔那小瓶——拔不动……
又使足了劲儿一拔,终于拔下了——而捂着孩子口鼻的指缝间,有血流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染血的手,看着孩子半死不活的脸,恐惧地瞪大了双眼……
天亮之时——彩凤在屋后栽好了一棵树,正蹲那儿,用半块旧砖拍树根的土……
孩子已被她折腾死了,并埋在那儿了。
她目光呆滞,拍土的动作很机械,脸上的表情很冷漠,接近冷酷。
她回到了小屋里——见哑巴的堂姐正从小挎兜里掏了什么往自己兜里揣。
彩凤:“掏出来!”
哑巴的堂姐讪笑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东西放在桌上。
彩凤:“哑巴呢?你堂弟跑到哪儿去了?他怎么不去接我!”
哑巴的堂姐:“你别生气嘛!出了点儿岔子,哑巴因为聚赌被搂进去了。这事儿是谁都想不到的嘛。不过你甭担心,他会被保出来。一个哑巴,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兴许一时半刻就回来……”
彩凤找出了自己装钱那个小匣子,一看已被破坏,里边空空如也。
她将小匣子摔在地上。
哑巴的堂姐:“你……没成功?别泄气,你偷的东西也是钱嘛!我看能比一个孩子还值钱。我帮你倒卖!咱们四六劈成。要不三七也行……”
彩凤一字一句地:“我、成、功、了!”
哑巴的堂姐:“那,孩子呢?怎么?用不着我了!不愿劈钱给我了?上道儿了,开始吃独食了?……”——她冷笑起来。
彩凤:“孩子死了。被我埋在屋后了!”
哑巴的堂姐望着彩凤,见她不像是撒谎,信了,感到事态严峻,表情渐变。
彩凤伸出了一只手:“我的钱呢?”
哑巴的堂姐:“在我家呀!我都给你保存着哪!你不是托我去替你赎你妹子的吗?”
彩凤冷冷地:“现在不用你了!走,我跟你去取!”
哑巴的堂姐:“这……不妥吧?还是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回去取,马上就会给你送来的!”
彩凤坚决地:“不!我跟你去取!”
哑巴的堂姐又冷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想跟我去取了钱,直接一逃了之对不?”
彩凤:“对!”
哑巴的堂姐:“如果案发了怎么办?我和我哑巴堂弟不成了你的同案犯?”
彩凤:“你本来就是同案犯!你还是主谋!少啰唆!走!……”——她擒住了对方的腕子……
对方一甩胳膊挣开了:“好好好,依你!你先头里出去观观风儿……”
彩凤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哑巴的堂姐两眼露出凶光,从墙上摘下了一把砍柴刀……
彩凤听到响动,猛一回头,立眉竖目,厉声地:“你想杀我?昧了我救妹子的钱?!”
哑巴的堂姐:“对!要命就快滚!要钱我就非杀你不可!”——举着砍刀威胁地朝彩凤逼近。
彩凤后退着,瞟见案子上放着满满一盆面粉,突然端起朝对方扣过去。
哑巴的堂姐顿时从头到脚变成了一个“白人”,砍刀落地。
彩凤扑过去,二人扭打起来,相互扯头发,发狠地撕咬。女人玩起命来,有时比男人还凶狠。
哑巴的堂姐毕竟力蛮一些,终于占了上风,骑在了彩凤身上,双手扼住彩凤的脖子。
彩凤渐渐被扼得失去了反抗力,一只手在地上乱抓,抓住了砍刀柄。
举起的砍刀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