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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行刺案刚把武穆王牵扯进来,如今又涉及了奴婢的哥哥,”阿绰越想越心惊,“这是要把陛下麾下大将一网打尽啊。”

“此人能精心编排这样一出大戏,搬出前朝余孽戳朕的心窝,能耐当真不小,”崔芜仿佛在笑,眼神却冷冽,“若是一击不中,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阿绰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仿佛隔了层云山雾罩的迷雾:“陛下的意思是……”

“延昭是我麾下第一猛将,又是头一份的国公,难免招人忌惮,”崔芜意味深长道,“韬光养晦方能长久,不用朕教你了吧?”

阿绰豁然开朗:“奴婢明日就去探望兄长,令他递一份请罪折子,再闭门思过,不见外客。”

崔芜眼珠转动:“反正你要回去,不妨替朕办一件事。”

阿绰诧异睁眼。

崔芜微微一笑:“替朕将那勾结前朝余孽的贼子带回。”

阿绰恍然:“奴婢遵命。”

崔芜分明觉得自己没耽搁多久,赶回兰雪堂时还是敲响了三更天。

一个时辰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她难以置信,一边嘀咕“有耽搁这么久吗”,一边悄无声息地推开殿门,眼看床榻帐幔散落,依稀可见一道颀长身影侧身背对殿门,就知秦萧已经歇下。

她有点失落,却并不气恼,借着火盆余温搓热手掌,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

刚掀开帘子,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攥着她往里一拖,两道身影双双滚进床榻深处。

崔芜整个人都是懵的,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被秦萧压在身下。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秦萧一双眼睛冷亮如水,哪有半点睡意?

崔芜放松下来,捞起自己一绺秀发去搔他:“装睡吓唬人是吧?”

秦萧不太高兴:“说好了片刻即归,阿芜却去了足足一个时辰,还不许秦某讨些利息?”

跟秦萧在一起时,崔芜总是放松的,当下懒洋洋地揽住他脖颈,笑着与他抵了抵鼻尖:“那兄长打算怎么讨利息啊?”

秦萧觉出她身上寒气,扯过被褥将人裹好,低头亲了亲她冰凉的脸颊:“叫自寒。”

崔芜挑眉。

“自寒是秦某小字,”秦萧似叹息似赌气,“今生,秦某可再不想从阿芜口中听到‘兄长’两个字了。”

崔芜咬唇吃吃地笑,就是不叫。

秦萧极有耐心:“叫自寒。”

崔芜乌黑眼眸转了转,突然彻底舒展开,眼角眉梢俱是促狭笑意。

她附在秦萧耳畔,轻柔吐息:“小、叔、叔。”

刹那间秦萧如遭雷击,脑中浮起颜适那张欠揍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恼恨地放开崔芜,翻身冲着床里,却被得寸进尺的崔芜摁住,反客为主地亲吻他嘴角。

“小叔叔方才还说要教训我,怎么这就泄气了?”

秦萧听不得“小叔叔”这三个字,气恼道:“别叫了!”

但崔芜既已掌握主动,如何容得他临阵脱逃?

她亲吻他的嘴唇,品尝他的脖颈,中衣衣襟被扯开,细细密密的吻纠缠着每一寸伤痕,每一条肌肤。

床帐彻底散落了。

这一夜风雪极大,待得后半夜,风声呼号,凄厉入骨,窗框亦被震得嗡嗡作响。

在不明就里之人眼中,秦萧在这般大的风雪中跪足一宿,便是身子不垮,与女帝之间的君臣情谊也要磨去大半。

殊不知芙蓉帐暖,朱红明灭,武穆王抱着当朝天子温软的身躯,好梦正酣。

翌日天不亮,掐准宫门开启的时辰,颜适早早备了马车。他在府中等候已久,焦灼得无以复加,已然想好若是见不着秦萧,就往福宁殿递牌面圣,哪怕以身相替也要把秦萧换出来。

丁钰拦不住,只能陪他走一趟。两人在寒风中候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一个神色慵懒的秦萧。

虽是步行,他却身披大氅,旁边有个禁卫帮忙撑伞,边走边陪笑:“这么冷的天,还飘着雪花,王爷就不该辞了暖轿,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秦萧神色如常:“秦某并非后妃,宫中乘轿容易落人口实。且这大氅厚实,并不觉得如何冷,走两步还松泛些。”

还没说完,就见颜适快步迎上,手里捧着手炉和裘衣:“少帅,没、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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