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无心楼(第2页)
穗穗眼神一沉,腰间的毒针瞬间出鞘,指尖凝着冷冽的杀意。她本还念着阿荞眼底的那丝相似境遇,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散了所有犹豫。
阿荞不退反进,身形灵巧地绕到穗穗身侧,掌风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劈来。她虽在妙手门资质平平,却也练过几年基础武艺,此刻为了保住青龙玉璧,拼尽了全力。无心楼的狗腿子,也配来取我的命?阿荞的声音带着狠戾,眼中没有半分恐惧,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穗穗脚尖一点地面,身形闪退半步,避开掌风的同时,手中的毒针朝着阿荞的手腕刺去。无心使的命令,我不得不从。她的声音平淡,可出手却毫不留情,毒针的轨迹刁钻狠辣,直取要害。
两人在狭小的破庙里缠斗起来,拳风与毒针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阿荞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辗转腾挪,屡屡避开穗穗的致命攻击;而穗穗则靠着精湛的毒术和摄心使传授的诡谲身法,步步紧逼,让阿荞渐渐落入下风。
交手中,穗穗抓住阿荞的破绽,毒针擦着她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阿荞吃痛,闷哼一声,身形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脸色微微泛白,却依旧死死咬着牙,眼神锐利地盯着穗穗,没有半分示弱。
穗穗握着毒针,一步步逼近,指尖的毒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再不退让,这一针,就会取你的性命。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可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异样,阿荞此刻的倔强,像极了当初在药人谷雪地里,明知不敌却依旧不肯认输的自己。
这一丝念头让她的动作顿了顿,手中的毒针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刺出。
你是无心楼的人?阿荞看着穗穗身上的服饰,脸色愈发苍白,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阿荞惨然一笑:我就知道,无心楼不会放过我。青龙玉璧藏着妙手门的秘密,妙手门也不会放过我,她顿了顿,看着穗穗,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姑娘,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放了我,我可以答应的一个条件怎么样!或者说我们可以合作!
条件?穗穗歪头,梨涡浅浅,却带着森意,让我放你走,可以。拿你的命来换,如何?
阿荞低笑,我的命不值钱。但我能让你摆脱无心楼,这笔买卖不亏
穗穗眼尾一跳,面上仍顽皮:哦?说来听听。
阿荞抬眼,声音压得极低:青龙玉璧里,刻着妙手门藏宝库的千机图。玲珑阁想要,无心楼也想要。你只需要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就可以了
赵穗穗一把扣住阿荞的下颌,指缝里毒粉簌簌落下:小贼,你嘴太能哄,我差点信了。
阿荞被呛得咳出青灰的烟,却仍笑:那你就杀了我反正我死了,玉璧下落随我入土,你回去交差,也只是个任务完成;你放了我,却可能得一个翻身的机会。姑娘,你选哪边?
穗穗盯着她,指尖慢慢松开。良久,她转身,一掌拍灭壁灯。黑暗里,她的声音像孩童般轻快,却透着寒意:好,合作。但我有一个条件
青龙玉璧,我可以帮你保住,穗穗说道,但你要帮我一个忙,找到破解血契的方法。
阿荞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能帮我,我一定尽力帮你寻找破解血契的方法。妙手门的机关秘辛中,或许就有相关的记载。
穗穗满意地笑了。这是她来到无心楼后,第一次感受到掌控局面的快感。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而是开始主动谋划自己的命运。
她从怀中取出一瓶毒药,这是她特意为无心使准备的。毒药无色无味,服下后不会立刻致命,却会让人浑身无力,意识模糊,暂时失去控制他人的能力。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穗穗说道,我会把这瓶毒药下在无心使身上,等他失去能力,我们就趁机逃离锦城,前往妙手门的旧址,寻找破解血契的方法。
阿荞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怀疑
接下来的日子,穗穗开始暗中谋划。她回到无心楼后,假意向无心使禀报,说自己已经找到了阿荞的下落,不日便可将她斩杀,夺回青龙玉璧。无心使对此深信不疑,并未过多追问。
这日晚上,无心使在密堂召见穗穗,询问任务的进展。穗穗提前准备好了有毒的茶水,端进密堂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顺从。
无心使,阿荞那边已经布置妥当,明日一早,我便可动手。穗穗说道,将茶水递到无心使面前。
无心使没有怀疑,接过茶水便一饮而尽。他放下茶杯,正准备说话,却突然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无心使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瘫坐在椅子上。
穗穗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那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没什么,只是一点能让你暂时失去能力的毒药而已。
你竟敢背叛我!无心使怒视着她,眼中充满了杀意,血契的力量,会让你不得好死!
血契?穗穗轻笑一声,抚摸着怀中的血玉佩,或许吧。但至少,我现在是自由的。
她转身离开了密堂,没有丝毫留恋。走出无心楼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与早已等候在城外的阿荞汇合,两人骑着快马,朝着妙手门的旧址疾驰而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自由的气息。穗穗看着身边的阿荞,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她知道,前路必定充满荆棘与危险,无心使绝不会善罢甘休,无心楼的人也会随时追杀他们。
夜色渐深,快马的蹄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延伸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