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2页)
却各自心里都有了计较。
盛凌渊自十九岁带兵打仗以来,便顺风顺水,从未有人让他这般恨不得啖其骨,咽其血……
又恨不得爱到骨子里去!
而长衡鸢则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
十五岁那年,长衡鸢初次见到这个男人,她便知道他们之间注定此生纠缠不休。
盛凌渊对她见色起意,但长衡鸢不在意,她会用她多年所学告诉他,她拿得出手的不只有美貌,她不只能当一个摄政王侧妃,她还有更大的价值。
后来她也无数次向盛凌渊证明了这件事——她为他挡下数不清的明枪暗箭……也在背地替他筹谋许多。
而他却没有信守承诺。
她从未自由过,那个男人从指缝里留出一点空隙给她呼吸,竟说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
她不甘心,想要爬出他的掌心,他便将她捏得更紧,说他对她太过宽容。
他何时对她宽容过?
但她没得选。
那日阁楼上,一眼万年。抬头便见盛凌渊势在必得的眼神,那刻一个想法瞬间涌上长衡鸢心头——他一定会得到她。
与其被动选择,不如长衡鸢主动找到他,与他做这个互利的交易。
而对盛凌渊来说,长衡鸢心甘情愿自然是最好。要是不愿……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孤身多年,好不容易有个看中的,强娶豪夺,做这个恶人又如何?
所以当长衡鸢来找他,说自愿嫁给他时,他心里是极高兴的,就如他十九岁打的第一场胜战一般。
他开始并没把与长衡鸢放在心上,也不指望长衡鸢真对他的大业有什么帮助。就算无用,有她这个美貌,他也情愿养着长衡鸢,当只漂亮的宠儿,每日就这样瞧着也是赏心悦目。
直到她在新婚之夜,把盛凌渊所有的谋划说了出来。盛凌渊凝眸看她,满是温情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狠厉,刀刃直指长衡鸢的咽喉。锋利的刀尖与她的咽喉只有一厘之差。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婚房里气氛也立刻由温馨转为剑拔弩张。
……相顾无言
“哎”所有的忌惮,怜悯,赏识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盛凌渊最后还是心软了,收起刀。
一个刚过及笄的女子,只是想求一个安稳的日子,却要如此兵行险招,与他这样的人谋自由。
万一他真杀了她呢?长衡鸢当真不惧吗?不……她怕!
但她敢赌。
“既如此,你以后便是与孤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长衡鸢目光坚定:“……我愿与王爷共死生!”
从这时起,盛凌渊就发现长衡鸢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会自称“我”,而在有外人的时候便会礼数周全的自称“妾”。显然在长衡鸢心里他们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
这些年来,他们也会像平常夫妻一样有过冲动,尤其是在一些暧昧氛围的时候。但也只是发于情止于礼。
直到三年前,他被府里的一个小妾下了药,兽性大发,所有的克己复礼都被抛之脑后,欲望与爱意填满了他,使他在没有任何自制力的时候强要长衡鸢。
即便在长衡鸢看来盛凌渊从来没有过自制力,但那夜实在疯狂,以至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
说来也是巧的,盛凌渊与他的胞姐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盛佑栖,乃同月同日出生。
那年上巳节,是盛凌渊二十七岁寿辰。
他奢靡成性,虽不是正寿,排场却比皇后四十岁正寿都办得大。那时盛凌渊还未权倾朝野,但也正是风光无限,三月三的宴席,二月中旬起,便有人陆续送礼,到寿辰那日,礼箱已经堆不下了,还放在大门外头。来客络绎不绝,吃宴的桌子排了上百张。
盛凌渊赤金紫冠,一袭玄裾扣着鎏金腰带,宛似天人下凡,俊美风流之至。那时王府还未有正妃,只看这张脸没有人是不爱的,只叹这些人未瞧过盛凌渊折磨人的手段,怕这不是如意郎君,而是玉面阎王。
今日盛凌渊是寿星,自然欢喜,来敬酒的无不赏脸,到了晚间已经是吃第三轮了,也就是这时让人钻了空子……
一个脸都记不着,也不知是何时何人塞给他的侍妾走上前:“王爷~妾身敬您一杯。”这名侍妾模样不错,嗓子也好,盛凌渊接过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