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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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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长衡鸢下意识地侧身一挡。

手臂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几道血痕瞬间变得乌黑。

“太医!传太医——!”

盛凌渊的暴怒如惊雷炸响,瞬间盖过了所有笙歌。

他看着她伤口处汩汩冒出的黑血,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惊惧的狂怒,仿佛要将这宫殿的穹顶都掀翻。

万幸伤口不深,毒素未入心脉。随行的太医立刻用清毒丸稳住伤势,性命无虞。

但这并不能平息盛凌渊的怒火。

“给孤查!”盛凌渊立即下令彻查此事。

很快事情明了,是沈嫔宫里的猫。

盛凌渊根本不愿听她梨花带雨的哭诉与辩解,猩红着眼便要当场将其处死。

陛下早已离席,皇后娘娘亲自出面转圜,他也寸步不让。

最终,是长衡鸢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强撑着走出来。

她看到沈嫔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模样,又瞥见那只因舔舐自己爪子而已惨死的猫,心中不忍,轻声为她求了情。

“王爷……罢了吧。”

盛凌渊因她这句话,终究是松了口,但心里已有了更深的算计。也正是从这一刻起,他看长衡鸢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难辨,几近偏执。

临出宫前,长衡鸢与席间的长公主目光相撞。那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无声的责备,她心虚地垂下头,跟着盛凌渊离开,留下决绝的背影。

回府的马车里,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将车壁点燃。

盛凌渊舍不得冲她发作,一腔邪火便尽数倾泻在随行的奴才身上,动辄打骂。

呵斥与掌嘴声不绝于耳。

长衡鸢终于看不下去,掀开车帘,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够了。”她看向他,目光平静,“王爷若有火气,冲我来便是。”

盛凌渊胸口剧烈起伏,与她对视良久,周身戾气终于一点点敛去。他颓然靠回车厢,只哑声交代:“下次……不许再这般冒险。任何时候,先保全你自己。”

长衡鸢当时应是答应了。

其实她替七皇子挡的那刻并未多想,只是看那猫儿直往七皇子脸上扑去。

民法有记载,“面有残疾,毁坏者不能承父位”,严重的甚至会被世人摒弃。

七皇子在两位兄长的势力下本就举步维艰,要是因为此事损毁了容貌今后怕是更无立足之地了。

长衡鸢当猫儿顽皮,想用袖子替他挡了这招,不曾想竟有人如此胆大,敢在宫宴上毒杀皇子。

慕容兰淑听后霎时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将怀中的猫儿搂得更紧。

她当时便萌生了送走它的念头,可在这深宅寂寞,实在不舍。

直到后来,那只猫儿偶然被盛凌渊发现,他面色阴沉,即刻命令慕容兰淑将它处理掉。

想起那时盛凌渊冰冷的眼神,慕容兰淑不由感叹:“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话不错。”

两人聊得投缘,不觉天色已晚,长衡鸢送不了慕容兰淑走太远,到院门慕容兰淑就催着长衡鸢回去。

许是今日与慕容兰淑相处得高兴,长衡鸢用过晚膳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盛凌渊这几日都未踏足她的屋子,她也全然不在意。他不来,她反而睡得更安稳。

只是屈指一算,他休沐的日子将尽,这自在却不自由的日子,也将要结束了。

但什么日子又算得上是自由的呢?

隔日,慕容兰淑被琐事绊住了脚,来不了与长衡鸢解解闷。

深闺寂寥,长衡鸢被禁足在这方寸庭院。

无人与她作乐,她便自寻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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