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越界（第1页）

阅读提示：调查逼近核心，洛施之团队遭遇反扑，沈墨暗中插手引来顾胤廷的警告，两人关系降至冰点。

在匿名线索的指引下，洛施之团队的调查如同暗夜行舟，终于窥见灯塔微光。报道雏形日渐清晰，真相的轮廓在无数个不眠夜的打磨下，逐渐锋利……

可黑暗从不会坐视光明逼近。

阻力来得凶猛而肮脏，像被惊动的蛇窟，吐出淬毒的蛇信。

先是总编陈珉材被一次又一次地“请去喝茶”，回来时面色如土，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他对着洛施之，话在舌尖转了几转，最终化成一句沉甸甸的暗示：

“施之啊，有些线……碰不得。适可而止，是为上策。”

接着是摄影师老张。清晨开门，猩红刺目的喷漆泼满老旧防盗门，狰狞的标语与符号散发着恶臭，死亡威胁如同附骨之疽。

助理季晓雅，收到了匿名快递，没有寄件人。里面是她父母在老家的住址、作息规律，甚至还有她妹妹放学必经的路线图。女孩连着几夜被噩梦惊醒，眼里总噙着惊惶。

无形、黏稠、令人窒息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像不断收紧的绞索，不仅勒向调查本身，更恶毒地瞄准了调查者最柔软的软肋。

洛施之知道，这是对方狗急跳墙的信号。

她骨子里的执拗撑着脊梁，没被吓退，反而愈发谨慎。

她把核心证据与采访记录做了多重备份，物理的、加密的，藏在连团队成员都不知道的多个角落。

可她眼下的乌青、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却骗不了人。她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稍一触碰，便是裂帛之音。

————

“霓裳”深处，灯光暖昧的环形卡座里，沈墨指尖的烟燃了长长一截灰烬，摇摇欲坠，他却忘了弹。

“陆文鸿那条老狗，翻来覆去也就这点下三滥的手段。”他声音里淬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还有顾怀渊，永远躲在阴沟里装清高，脏水泼出来，自己倒想摘干净。可能吗？”

他抬手，将烟蒂狠狠摁进水晶烟灰缸。猩红火点瞬间被碾碎、熄灭，如同他眼底翻涌的暴戾。

“给洛施之团队那边加派两组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确保他们和家人的安全……”他顿了顿，狭长的眼睛眯起，“动作利落点，痕迹抹干净，别让她察觉什么。”

“是。”阿鬼应声，却未立刻离开，停顿半秒，压低声音，“墨少……‘灰影’的人，在洛记者周围布控点好像增加了一倍。”

顾胤廷的人也动了。而且如此之快，如此周密。

沈墨嘴角扯出一抹冰冷自嘲的弧度。

果然，只要涉及洛施之，顾胤廷永远反应迅速，布局缜密。

那种被排除在核心关切之外的隔阂感，再次如潮水涌上，淹没了方才因掌控局面而生出的微弱快意。

他在这里替顾胤廷清理障碍、铲除异己，动用所有见不得光的手段；而顾胤廷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如何保护那个女人的安全上。

“知道了。”他的声音恢复平淡，“让我们的人撤远点，保持观察，别跟‘灰影’撞上。”

阿鬼离开后，沈墨端起那杯加冰的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冰火交织的灼烧感滑入喉咙，却暖不了胸腔里那片空茫。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没有备注，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像烙印刻在视网膜上。

顾胤廷。

沈墨盯着跳动的数字，心脏骤然收缩，呼吸发紧。他几乎能猜到这通电话的来意——冰冷的质问，已在耳边响起。

他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语气带上掩饰的漫不经心：

“喂？廷哥，这么晚，有事儿？”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然后，顾胤廷低沉、冷冽的声音传来，没有寒暄，直截了当：

“丰华的事，你插手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沈墨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脸上却绽开一个恣意甚至癫狂的笑，声音提高了半分：“廷哥说什么呢？我最近忙着玩儿，哪有空管那些闲事，这是谁嚼舌根儿了吧？”

“匿名线索。”顾胤廷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那些原始排污照片，指向陆文鸿海外空壳公司的资金流向记录，不是你让人匿名送到洛施之手里的？”

果然知道了。连细节都分毫不差。

兴师问罪？因为打乱了他精密的布局节奏？还是因为……未经允许，碰了被他划入保护圈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