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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越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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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压的委屈、不被理解的愤怒、破罐破摔的绝望,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地冲垮理智的堤坝。

“是又怎么样?”沈墨不再否认,声音尖锐,带着挑衅,“我看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没完没了,看得心烦!顺手帮你清理门户,不行吗?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

“沈墨。”顾胤廷的声音陡然沉下,压着警告,“我的事,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

“哪种方式?”沈墨嗤笑,笑声悲凉,“用见不得光的方式?用肮脏的手段?是,我沈墨就只会这些你们‘正人君子’不屑的伎俩!比不得廷哥你,永远运筹帷幄,连保护个人都要绕那么大圈子,讲究时机证据!我这种疯子,当然理解不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些被忽视的痛楚、无法言说的依赖、求而不得的关注、日夜啃噬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

“我他妈就是看不惯!看不惯那些杂碎对你放冷箭!看不惯你明明有更快的方法解决,却非要留着烂摊子玩权谋游戏!更看不惯你让那个女人冲在最前面当靶子!我帮你把路铲平,永绝后患,我有什么错?!”

电话那头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久到沈墨以为他已经挂断,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疯狂擂动的心跳。

然后,顾胤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冰冷:

“沈墨,你记住,洛施之怎么样,是我的事。怎么处理丰华,什么时候处理,用何种方式处理,也是我的事。你,”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沈墨心上,“不要越界。”

“不要越界”。

四个字,像四把带倒刺的匕首,精准扎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血肉模糊。

原来他所有的行动,所有不顾一切的维护,在顾胤廷眼里,只是不懂事的“越界”。

原来洛施之的安危,才是顾胤廷不容触碰的“逆鳞”。

沈墨张了张嘴,喉咙像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

他猛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对面光洁的墙壁砸了过去!

“砰——!”

手机四分五裂,碎片如烟花迸溅。

他像被抽走全身骨头,缓缓滑坐在地,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肩膀剧烈颤抖,没有眼泪,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困兽般的呜咽……

——————

电话被粗暴挂断后的忙音,像一根冰冷的针,持续刺入顾胤廷的耳膜。

他握着已无声响的手机,站在缙云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沉如海。窗外,津港的夜色璀璨流淌,霓虹如血管般在楼宇间脉动,映照着他眼底深处未能完全平息的波澜。

沈墨激烈而带着泣音的控诉,那些裹着委屈与偏执维护的话语,还在他脑海里清晰地回响。

“……我他妈就是看不惯!看不惯那些杂碎躲在暗处对你放冷箭!……我帮你把路铲平一点,把那些老鼠逼出来,有什么错?!”

他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才更觉棘手。

沈墨的情感是一团炽烈却混乱的火焰,能暖人,也能焚毁一切,包括他自己。

而这种不顾一切、直来直去的方式,在他精密布局的棋局里,是一把难以掌控的双刃剑。

门被无声推开。

陈叔走了进来,将一份需要紧急签字的文件,轻轻放在宽大办公桌的一角。

“施之那边,”顾胤廷没有回头,声音平稳,听不出刚刚经历一场情绪激烈的冲突,“‘灰影’的布控再加密一倍。确保绝对安全,二十四小时视线不能脱离。另外,给《津港文化周刊》施压、试图干扰调查的幕后推手,十二小时内查清具体源头和运作方式。证据链闭合,但不要打草惊蛇。”

“是,少爷。”陈叔应道,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询问,“那……墨少那边?是否需要派人……去看看!”

“不用管他。”顾胤廷只说了这四个字。

他转过身,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让他自己冷静。”

这话像是指令,更像在说服自己。

|下章预告|

电话挂断,顾胤廷立于落地窗前,眉心深蹙。沈墨的控诉仍在耳边回响,而洛施之的安全网正悄然加密。另一边的沈墨驱车至顾家老宅外,却最终调头离去,将自己彻底封闭。关系的冰点之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变正在远方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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