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顾（第1页）

市政厅入口的台阶上，一左一右两个穿着红色工装的人正在清理积雪。他们一边扫雪一边后退下台阶，应该是市政服务人员。

“还有多久能完成清理？”大门里传出声音，又一走出一人，一样的红色工装，他看了眼马路的尽头问道。

“5分钟，最后还有3级台阶。”扫帚开始在他们的手中快速摇摆。

清理完毕。他们在门口集合，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原地…消失。

“一模一样。”远处发出惊叹声，是芙拉。又观察了一会，没发现有新人出没，芙拉迅速从树上滑下来，一路小跑回到两个路口外的车上。

“有新发现！”芙拉语速飞快，气息未平。“看到了人。不，也不是！怎么说，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工装、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人”，他们清理了大概20分钟台阶，然后排着队，然后，原地消失！”

“三胞胎？”阿舒问。

芙拉摇头。“不会，小镇里原先只有一对双胞胎兄弟，但移居到太阳谷去了。如果是新迁入居民，会在头上显示名字三天。”

“新居民第一天是无法选择职业的。况且，之前整个城市都不需要清洁。”李李补充道。

“也就是说，”阿舒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们不是居民，不是原住民，甚至不是常规意义上的NPC。他们是随着‘真实化’进程、新的协议生效之后的，系统启动的自动化服务程序。”

“打补丁？既然能变出人来，为什么还要我们捐献清雪车？刷量车出来不是顺手的事？”芙拉说。

“有点像发布的活动任务，创造一个新界面，去体验系统活动，兑换积分获得奖品。”阿舒说。

芙拉感到一阵恶寒：“所以我们清理自家门口的雪得了积分，捐献物资都是系统在继续发布互动任务？我们还是它沙盘里的小人？这可不是我们当初要求的自由地感受真实世界！”

芙拉感到无力、沮丧，就像被突然扣进一个真空的玻璃面罩中，心肺剧烈调动着吸收微薄的氧气。

“呵呵。”李李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根针，恰到好处地刺破了紧绷的气氛。

“换个角度想，这其实是好事，是商机！”

“你想，一个大平台——你就当‘系统’是个我们无法反抗的超级平台——它突然改版了，规则全变了。它不再直接给你发钱来建设世界。”

她顿了顿继续说。

“而是开始搞‘活动’，发‘积分’，和我们这些‘游客’、‘觉醒者’互动才能重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平台’，它自己也在摸索新版本的盈利方式，或者说，运行模式。对于平台而言，这是调试期。但对我们这些平台上的‘用户’或者‘小商家’来说呢？”

“任何规则都有缝隙。就像做买卖，明面上的税赋、条例必须遵守，但怎么进货、怎么库存、怎么吸引顾客、怎么让资金流转起来，这里面的学问和空间可就大了。”

“如何把清理积雪、捐献物资当作在‘明面上的税赋’，我们按规矩交。但交多少、什么时候交、交完之后怎么利用‘应急协作家庭’的身份获取更多便利和内部信息……等我们足够强大，足够了解运作模式后…”李李转过身凝视队友们。

阿舒和芙拉立刻领悟到她的未尽之言。

“开机吧！去会会这个新世界！”阿舒道。

“去哪？乘客们，还是市政厅？”

“不了，趁现在，我们四处看看。”

“那就去我的商店吧，毕竟我们进了不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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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商店的感应门铃还在尽职工作，入口处有个收银台，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商品陈列柜，除了零食类和蔬果类的柜子，其它商品都有序陈列着。

“芙拉，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零件。”李李在收银台的电脑上输入新的商品，边招呼着。

“这么多货，你一个人怎么做到的。”阿舒很好奇。

“我把商品名称、数量填写好。”李李指指电脑屏解释说，“货品会自动送到买家手中。”

“就像之前的无人机？”

“不，会有送货员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