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闻捷赞柴绍心敬服(第1页)
李秀宁接过战报,手指在“人数约八百”这几个字上停了片刻。她抬眼看向北面山道,烟尘未散,队伍仍在移动。
她转身对女兵说:“传令下去,东营戒备,西营收拢阵型,北营封锁三岔口。”
女兵领命而去。
她又叫住一人:“再派两骑影刃,绕到东岭高处查探虚实,若非敌军,不必接战。”
风从山口吹进来,掀动她的衣角。她站在瞭望台上没动,青铜面具挂在腰侧,眉骨上的旧伤在火光下泛着暗色。
半个时辰后,影刃回报:那支队伍是逃难的流民,带着老弱妇孺,已被突厥残部劫过一次,只剩半条命往南走。
她点头:“通知马三宝,开临时粥棚,每人发三升粟、一尺布。挑十五岁以上男丁登记造册,愿留者编入辅役队,不愿者给干粮放行。”
命令传下去后,营地重新安静下来。
但她知道,真正的消息才刚刚开始传递。
长安城内,李渊正坐在书房批阅奏章。窗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内侍快步进来,双手呈上一封加急军报。
他放下朱笔,拆开一看,眉头渐渐舒展。
“三镇皆平?临泉斩叛将,石坪剿山匪,榆关破外族?”他低声念着,嘴角微微扬起,“五千娘子军,未损建制,连战连捷……”
旁边站着的长史不敢说话。
李渊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附录的百姓请愿书和降军名册,还有三颗用油纸包好的首级——分别贴着“孙贼”“赵匪”“突酋”字样。
他沉默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平阳所向,寇灭民安,真吾家千里驹也。”
写完,他抬头问:“使者到了几日?”
“回公爷,昨夜到的,信使负伤,路上被劫,耽搁了一天。”
“哼。”李渊冷哼一声,“有人不想让我看到这封报捷书?”
他站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袭红底金纹锦袍,又拿了一面刻有虎形的铜符:“拿去交给使者,明日午时,我要在大殿亲宣诏书。”
长史连忙应下。
次日正午,长安太极殿外鼓乐齐鸣。诏书由礼官当众宣读,称李秀宁“统军有方,戡乱有力,安定渭北,功在社稷”,赐锦袍一袭、虎符一面,准其自设幕府,节制南路诸军。
消息传出,朝中有人窃议。
一位老将低声对同僚说:“女子掌兵,还受朝廷正式封赏,不合礼制啊。”
话音未落,另一人冷笑:“你可知道她在临泉一夜破城?你在军中三十年,打过几场胜仗?”
众人哑然。
三天后,使者抵达渭北主营。
全军列阵,刀枪如林。
使者展开黄绢诏书,一字一句念完。